上午第二节语文课伴随铃声结束,木木松了口气,趴在桌子上。
米拉抽过摞在桌前的书,把卷起的书页一点点捋好,压平整,木木看着米拉的动作,忍不住笑了。
米拉:笑啥子呦,你看看你的书,都卷成什么样了,也不知道捋一捋。
木木:我没有强迫症。
米拉:你是没有强迫症,你有懒汉症。
木木坐直,说:那我这桌前的一摞书都指望你慢慢捋平了。
米拉拿过木木的语文书,把卷起或折叠的书页角一点点捋顺了。
木木看着书页的折叠痕迹,说:还记得以前上小学一年级时,第一次交完学费领到书本,那种喜悦,珍惜,抱在怀里都舍不得放下。拿回家的时候,我妈妈用不要的报纸当书皮,把每本书都包的好好的,帮我在报纸上写上“语文”或“数学”,让我在下面写上自己的名字,有的同学还会在报纸上用蜡笔画上花花草草,一晃,好多年过去了。
米拉:我没用报纸,都是从小卖部买的书皮包的,有透明的还有花花绿绿的,小学那会上学是真开心啊。
木木:嗯,是开心,课业不重,作业随堂就做完了,放学,书包一甩就回家了,有的男生借着做值日的理由,放学打扫完教室不回家,和同学在校园里打“弹珠”,玩到天黑,被大人拎着棍棒一路打回去的。
米拉:那么狠,不能玩吗?
木木:那时候,孩子放完学回家有很多事要做,回家放鹅,放牛,打猪草,还要帮忙带带弟弟妹妹。
米拉:那么多事要做嘛,我们回家就吃点零食然后写作业。
木木伸着懒腰,说:这就是城乡差别,不过想起来还是挺怀念童年那时候的,忙,玩,忙,玩。
米拉一本书捋平,合上书,在拿起几本书给压住,又拿起木木的数学书捋起来。
米拉:还是你们那里好玩,那男生最后还敢在学校里玩吗?
木木:玩还是玩,又打不怕的喽,只不过不会玩到天黑了。
米拉笑着说:好悲伤的感觉。
木木:哈哈,是有点,也有的为了不耽误玩不耽误回家,放学路上玩起“弹珠”来,就见泥土地上,扔的“弹珠”满处飞,书包“哐当哐当”的背后乱甩,追着“弹珠”跑起来,书包掉到屁股掉到小腿那里,里面的铁文具盒掉出来了,铅笔橡皮洒落一地。
米拉:路上玩不危险吗?
木木:那时候没有修路都是泥地,路上也没有车,最多的就是牵着的牛,和赶着成群的鹅。
米拉:好有画面,现在还有吗?
木木:没有,很少了,路修了孩子也少了,很多孩子都随父母去城市上学了,应该没有放学后还要放牛放鹅的了。
米拉:我都没有放过鹅,好想体验体验。
木木:不用体验,鹅啄人真的好疼。
米拉:你被咬过啊?
木木:嗯,大部分孩子都被鹅欺负过。
米拉:这么厉害的鹅?
木木:一群鹅堵在马路中间,嚣张的抬起鹅掌,高昂着长长的脖子,张着红红的嘴“嘎嘎”的叫着,说不定还会张开翅膀朝你扑过来,看你逃的快不快了。
米拉:额,打不过,赶紧逃。
木木:也有打得过鹅的,我见过一个横过鹅的,我和小菊坐在马路边的稻草堆旁,不远处,一只鹅张开翅膀朝着一个男孩子跑了过去,要是我们早跑了,只见他不慌不忙,待鹅靠近,仰着脖子嘴要啄到腿上时,拿起手里的纸板,照着鹅的头狠狠拍了下去,鹅,打懵了,仓惶逃走。
米拉称赞的说:哈哈,这是个狠角色啊。
木木:他比我们大两届,也就大两三岁吧,当时我和小菊坐在稻草堆里都惊呆了,实在佩服佩服,现在想起来,我还记得他的样子。
米拉手指腹不停的动着,问:那小哥很帅吗?让你到现在还记得他的样子。
木木摇摇头,皱了皱鼻子,说:不帅。
米拉呵呵一笑,说:反正我是被你的画面叙述的不想体验放鹅了,你得赔我的美好幻想。
木木:哈哈,赔不了了,现在也没有了,我都很少看到马路上赶着成群的鹅了。
米拉:也挺让人失落的,我小时候光顾着看电视了,童年没有你说的精彩。
木木:我们也看电视,小学时爹爹奶奶只让看动画片,电视剧不让看,只有周五晚上一个综艺“级大赢家”可以跟他们一起看,还有傍晚的“大风车”可以看。
米拉:我什么动画片都看了,你看过什么?
木木:最早的应该是“美少女战士”吧,还有“猫和老鼠”“大头儿子小头爸爸”“阿凡提”“大草原上的小老鼠”“小糊涂神”“葫芦娃”“一休哥”“鸭子侦探”“西游记”“婴儿城”“大力水手”,初中的时候看的是什么,大多是电视剧了。
米拉:“樱桃小丸子”“百变小樱”。
木木:嗯,对,现在想想,好像看了好多呀!
后面传来声音,他伸着脖子问。
张未正:没看过“数码宝贝”“七龙珠”吗?
米拉转过头,白了一眼给他。
米拉:怎么哪都有你,就球场上没有你,你怎么不看“灌篮高手”。
木木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白白净净的张同学的确应该看看“灌篮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