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安他那父皇的心,坤宁宫暂时确不能倒下,他先取点利息,剩下的账先挂着,日后一一清算。
“那就好。”
纪婉青瞅了他一眼,便明白了个七八,既然夫君已安排妥当,她就不操心了,安心养胎才是正道。
正事说罢,夫妻闲话几句,携手用过晚膳消了食,便睡下了。
只是这一夜并不安稳,到了寅时上下,张德海便急急奔进正房,小心推开门,蹑手蹑脚来到锦帐前,压低声音唤道“殿下,殿下。”
“何事”
高煦浅眠,脚步声刚到榻前,他便睁开眼。
外面传来张德海低低的声音,“回禀殿下,林阳来了,说是许驰在京城传来急报。”
按照时间,实际这个时候,正好是许驰刚刚率众,围剿“二爷”郊外庄子不久。
算算日子,应是消息传来了。
东宫麾下心腹,就没有愚笨之人,若是十分顺利,肯定不会打搅主子安眠。
这里面肯定出了岔子。
高煦立即轻轻掀起薄被,抽出妻子枕着的手臂,翻身而起。
他动作很轻,不过纪婉青还是动了动,“殿下”她借着微掀的锦帐,瞥一眼窗棂子,天还没亮。
“无事,你继续睡,只是京中有消息传来罢了。”
不是要紧事,怎可能此刻惊动他不过纪婉青还是乖乖听话,阖上眼睛。
她帮不上忙,不让他分心还是可以的。
高煦掖了掖被角,下榻披衣,往前面外书房去了。
他猜测得不错,消息果然是许驰传过来的,一封密信,以及一个小匣子。
“这人果然了得,竟能逃脱。”
二爷能逃脱,全赖他未雨绸缪,一挖多年的地道。高煦扫过许驰亲笔的请罪密信,也没责罚,只命传信戴罪立功。
随后,他打开小匣子,取出那小半枚黑漆木牌。
这木牌不罕见,乃勋贵官宦之家的通行令牌,用于通行府中门禁,一般经常出门办差的家人护卫都配有。
“侯府”
正面一个半字,篆体。翻转背面,则只剩小半个大字,笔画行号契合了“2”。
侯府二爷
这种通行令牌,虽不罕见,但也不是随手可得的,每个牌子,都还有一个序号,用以验证身份。不过,这个木牌的序号已被烧毁。
难道这个“二爷”,是京城哪个侯府二爷。
这矛头先指向临江侯府,可惜,高煦很清楚,临江侯府并无二房。
他不置可否,将木牌放回小匣子中。
“殿下,我们是否先将京城侯府排查一遍”
这木牌显然与二爷有千丝万缕关联,然而,京城侯府就那一小撮,排查耗费不了多少时日。
顺藤摸瓜,想必无需多久便水落石出。
高煦点了点头,“仔细些。”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