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上旬,朝廷催促进兵的旨意连下三道。
黄河南岸的渡口,晨曦初露,薄雾轻绕,河水泛着淡淡的金光,仿佛一幅静谧的画卷。
渡口边,一座简陋的木制码头,几艘小船静静停泊,船桨偶尔碰击水面,出轻微的水声。
岸边的芦苇随风摇曳,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渡口四周,几棵高大的柳树垂下柔软的枝条,微风拂过,柳絮纷飞,带着一丝清凉的湿意。
远处的山峦隐约可见,青翠欲滴,与黄河的浑黄形成鲜明对比,河面上,几只白鹭悠然飞过,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汉军的营帐便立在渡口周围,皇甫嵩的帅帐紧挨着黄河南岸,立在显眼的位置。
此时,左中郎将带着一帮文臣武将立在岸口浮桥处,望着汹涌的河水,无奈摇摇头。
“本月若是不能渡河,接下来两个月便是黄河汛期,只怕。。。”骑都尉曹操拈着胳腮胡须,一脸难色道。
“渡就这几条小船,来回运送,二万兵士要想渡河,只怕还得好几天呐,再说这船太小,随时有翻船的可能!”熟悉水性的将领望着码头边那几条小船,似乎感觉不到希望。
前往附近架设浮桥的兵士早已回来,由于绳索跨度太大,根本承载不了重物,更别说人与马匹,几次搭桥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眼看着河北战事已经到了最为关键时刻,此时援军卡在东阿渡口不能过河,真是难受,朝廷的催战旨意还在继续。
郭嘉看到身为统帅的皇甫嵩已经毫无办法,正对着滔滔黄河愁,会心一笑。
“甫嵩将军,能否给我派百来骑兵士,我想去附近走访一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如果静想解决不了问题,不如动起来,或许能找到灵感,奉孝是这样想的,于是跟皇甫嵩说道。
眼下过不了河,别说是一百骑,就是一万部队也能派出去,现在都闲在大河南岸,士兵们都躺在营里睡大觉呢。
“孟德,你调拨一下吧!”皇甫嵩朝奉孝点点头,说到骑兵,得看曹操脸色。
曹孟德乐呵呵笑起来,没想到堂堂颖川学子,也有求他的时候,此时帮这个忙,得攒多大的人情。
“没问题,我来处理,郭先生,随我来!”曹操拍了拍郭嘉的肩膀,扭头便走。
奉孝只好领着护卫史阿跟随他前往骑兵营地。
“哎,日后要是我能出任黄河两岸的郡吏,一定找几处合适的地方修建几座大桥,让黄河两岸的百姓来去自由!”曹操踩着地上的碎叶,喃喃道。
“骑都尉还是位体恤民情的好官呐!”奉孝随口夸对方一句。
“你不知道,郭先生,当年我在京师出任北部尉,专治贪官污吏,都城肃然!”曹孟德想起过去的辉煌,不免在奉孝面前显摆起来。
“北部尉,好大的官,你不会只是对那些衙门小吏动手,吓唬街头混混吧,皇亲国戚,可敢依法惩办之?”奉孝怀疑他是在吹牛,于是冷冷笑道。
“蹇硕你可知道,中常侍,皇帝身边的宠臣,他叔叔违禁夜行你知道嘛,被我逮到了,情知此人平日飞扬跋扈,作恶作端,我好一通打,结果不小心把他打死了!”曹操说到这段,手脚并用,估计也是他为官以来最巅峰时期。
“厉害啊,骑都尉,然后呢?”看对方也不像是吹牛,郭嘉有些佩服眼前这个中年人,敢作敢当,不是一般人能比。
“后来,蹇硕把我弄到顿丘做县令去了,哎!”曹孟德的仕途受其性格的影响,起起伏伏数次,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