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里人?”那人边走边问,不时回头细看奉孝相貌。
“颖川郡人!”
“可是世家子弟?”
“非也,白身!”
“嗯,白身好啊,白身自由,自由乃生命之本!”再往前,便是另扇玄门,那人毫不犹豫推开它。
既然不想杀人灭口,不如倾囊相授。
两人进入大殿另端,里面没有太多装饰,几个木架上全堆着沓沓宣纸,此种宣纸乃桑树皮所制,须经过反复漂桨、加压、晾晒而成,极为罕见,而此人用之如平常物,何等奢华。
看来此人身份绝非一般。
“此间乃工艺制作之图纸,皆标明尺寸、材料、生产之原理,汝若闲时,可来细看!”自己的心血被人赏识赞叹,原作者心情大悦。
“果真如此,我必日夜习之!”万万不曾想到,遇到如此豪爽之人,形同天授,奉孝喜出望外。
“敢问师傅尊姓大名?”高兴之余,不忘询人名讳。
“这,哎,不知道也好,你来便可,无需知晓太多,没好处!”那人摆摆手,并不担心自身名气不够,也无意透露。
年轻人要是想知道,总有人会告诉他的。
“若我不在,你便用它开门!”随后转身从腰间掏出一把钥匙,大方递过来。
“还有,这里的事不要透露给第三个人,否则,我难护你周全!”他再三强调。
奉孝点点头。
看看时辰不早,便向那人告辞,退出修书院。
正如奉孝所料,次日见着蔡琰,她并未提及此事,而刘璋兄弟近来则鬼鬼祟祟跟在身后,像是在讨论些什么,奉孝并不予理睬。
自从刘焉出面训斥后,他们三兄弟再也不敢明目张胆找奉孝麻烦。
然不排除背后捣鬼,听说他们和杨家公子杨修走得近。
不管怎么样,今日总算躲过一劫,全凭运气。
于是奉孝白日用心校验石经,晚间则去修书院研磨工艺制造,渐渐将木工、石雕、铜练、铁练之术融会贯通,以备将来之用。
故而与蔡琰相处少了些。
时至立冬,这日蔡院长带着几名学监步入石雕工棚内。
自十常侍得势后,太院学监大部分实为内宫宦官,他们操控官员升迁,总览太学名额,查究世族门阀不是之处,以此获取钱财。
学子们都十分惧怕学监,刘季玉上次要不是举而未报私下了结,按汉律,奸未遂,阉之,加劳役修城三载。
刘璋趁机将脑袋埋入石基之下,生怕是来找他的。
“大人,暂未寒休的学子就这些人了,他们都在参与冶典事宜!”就连太学院院长也对学监毕恭毕敬,可见他们权势之大。
“都可靠么?”为那名身着五色服的宦官厉声问道,此时棚内鸦雀无声。
“俱是名门子弟,大人放心!”他们与院长似乎已达成某种协议,只是棚内学子尚不知生何事。
“嗯,那我就清点人数了,凡是指到者,都站这边来!”那宦官奶声奶气,说完便走到学子们中间,像拎鸡一般扫视众人。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但凡长相貌美的女子,俊俏高大的男子,都被一一点中。
“还有你!”那人指着郭嘉,满意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