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恶,把我们家奉孝打成这样!”
不知躺了多久,郭嘉意识稍微清晰点,便见荀采在耳面大声嚷嚷。
“没办法,人家是皇室宗亲,姓刘!”阴瑜见没有外人,小声说道。
他虽平日恨透榻上人,此时应幸灾乐祸才对,好在其胸中尚存阴家侠义之风,也为之打抱不平。
“你只会嘴上说说,可有胆量去找他们算帐!”
“这,这。。。以我阴家实力,尚不可与皇亲抗衡,这里又是人家地盘,还是忍忍吧!”阴瑜很想为荀采出气,不过思索再三,实力不许。
奉孝忍住全身疼痛,先动了动腿,现还能指挥,又挪了挪胳膊,也听使唤,这才松了口气,只感到脑仁痛得厉害些,腹背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一般。
“都怪你,叫你不要跟那个小妖精走得太近,这下好了吧!”生怕冻着伤口,荀采又给他加盖一层絮。
“别,别,压死我了!”奉孝使尽全力喊道。
“哎呀,活了,活了!”两人同时惊叫,看来都以为榻上之人不是半死,就是瘫痪。
荀采急忙将他身上堆积的什物一一拿开,露出腹部绷带。
“冷,冷!”一阵风袭来,只感肚子痛得厉害。
“稍等稍等!”又给他重新盖上两件,这才安生。
“那晚是何情形?”见伤者稍稍安顿,两人迫不及待问道。
“饿,饿啊!”
“你去厨间端点粥来,我来问!”荀采给阴瑜派活,本来也想着如何把他支开。
“噢!”虽有些不情愿,但又不得不听吩咐,这也是他唯一存在的价值。
“你这是何苦?”阴瑜刚出门,荀采一脸怜惜地望着奉孝满头大汗,疼在自己心里一般。
伸手捋了捋病人额头垂,她想起那夜两人并肩依坐在书院后山崖上,眼前这个少年心无杂念,只有两人身影落在月光背面,那刻是多么美好。
那一切自从入太学后便已不在,这个少年愿意为另一个女孩去挡刀,为她牺牲一切,为什么会是这样,那妖女到底有何等力量,能让青梅竹马亲如兄妹之情如隔重山。
她怎么也想不通。
“郭同修醒了!”冷不丁身后响起人声,将思絮中的荀采拉回现实。
她回头那一眼,刹那间变了颜色。
“是你。。。”
“你把他害成这样,还好意思来?”荀采站起身来,恨不得掐住对方脖子,看在醒来人的面上,还是强忍冲动。
“你没事吧,好些没?”然而人家并没有理会,打进门那一刻,目光留在郭嘉身上,如此急切,如此担忧。
“我没事,你怎么样,他们没再找你麻烦了吧!”受伤之人似乎更加关心别人的伤势,那些鲁莽之辈所作所为,是否对小姑娘造成心理阴影,暂无知晓。
“没事,我爹已经把他们交给学监了,正待处置!”蔡邕虽为一介文官,但终究是太学之长,岂能容子女受外人欺护,不管是谁,都要讨个说法。
“没事就好!”事情得到处置,奉孝缓下心来,人家可是皇室宗族,如之奈何。
只要他们日后收敛些,也不枉这顿挨打。
此时阴瑜总算把粥弄来,见两位少女围着奉孝嘘寒问暖,当即便想将粥倒掉。
“让我来吧!”蔡琰见有人送粥,上前接过,为了表示歉意,她想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