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书有点羞赧,唇线抿直了,目光放直去看镜子里的自己。
……
见面这天,徐耀洋早早来了南理。
明明没有几次,但赵锦书好像已经能习惯他这么出现在自己宿舍门口了。他给人开了门,又回到镜子前站好,继续系袖扣。
徐耀洋看见他这身,挑眉:“不错,省了带你买衣服的时间。”
赵锦书动作没停,瞥了他一眼:“今天不上课?”
徐耀洋把手里的钥匙往上抛:“请假了呗。”
他把彩色墨镜摘了,自来熟地把下巴搁在赵锦书肩膀上,和镜子里的赵锦书对视:“怎么说也是见我爸,我不来怎么行?”
赵锦书不明白见徐董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把人推开了些,徐耀洋就顺势自己搁一边,靠着墙斜着站:“弄好了?我送你。”
赵锦书说:“不了,学长送我。”
徐耀洋说:“行吧行吧,那一起过去。”
南理外边是有个大停车场的,学校周围的车都停在那。
里边有辆色泽鲜艳的跑车,停的很深,但很显眼,敞篷的,一眼就能看见里边空落落的。
徐耀洋两指并拢,对着自己太阳穴,很潇洒地在那划过:“待会见——”
他说完转身往里走去,步伐轻快。
赵锦书突然叫住了他:“徐耀洋,你自己开车来的?”
徐耀洋听到自己的名字,还来不及欣喜,听清楚后边的内容后顿在原地,忽然有些不敢回头。
……
“徐耀洋,你昨天傍晚在哪?”
少年正窝在沙发上戴着耳机打游戏,头也不抬:“在郊区,干嘛?”
赵锦书说:“在郊区,干嘛。”
徐耀洋无语抬头:“能不能别学我说话,还能干嘛,开车。”
“开车?”
赵锦书把领带松了,捋了捋头发,陷进沙发里:“时速260,开车?”
徐耀洋说:“你都知道了还问?有意思?不就是飙车,这俩字能憋死你。”
他那群朋友疯起来玩什么的都有,大晚上在市中心乱跑,就他天天被赵锦书管着,连偶尔发泄也只敢去不限速的路段,挑着亮堂的白天,丢人的很。
赵锦书不说话了,起身从搁置好的公文包里翻出一个本子和一支钢笔,放在茶几上。
笔帽打开的声音很脆,哪怕混在游戏乱七八糟的音效里也很明显,徐耀洋一惊,甩了手机去扒他胳膊:“赵锦书你怎么这样!”
他急得整个人都快贴对方胳膊上了,赵锦书把他拂开一点,把笔帽搁在一边,握着笔问:“哪样?”
徐耀洋说:“我开车怎么了?碍着你了?又要打小报告?”
赵锦书看他,手悬在空中,还是那个要写字的动作,不动:“徐耀洋,你驾照考了多久了?”
“三…个月啊,怎么了?”
徐耀洋突然有点气虚。他其实成年之前就有偷摸开车,后边因为和他爸闹起来了,一直没考,但其实也算个几年的老手了。
但赵锦书这死古板只看证件。
赵锦书又问:“自己考的?”
“废话,不然你帮我考的?”
“南荀北郊限速多少?”
这话一出,徐耀洋面色突然有些古怪。
他当然知道法律规定郊区也要限速,但北边新出了个不限速公路,还在测试期,赵锦书没那么大能量,也不搞这块,到现在还没个消息。
这就意味着,至少在媒体发布之前,这算他自个的小秘密基地。
所以他打哈哈打算敷衍过去:“你管那么多干嘛?反正又没人,我检查过了。”
赵锦书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不太好看:“你拿什么查?”
徐耀洋心底偷偷说:法律规定的,法律查的。
但他没吭声。
他听到赵锦书说:“405国道在北郊那段长达三十六公里,横穿八个村镇,你用眼睛查的?”
徐耀洋不想暴露,只能强装镇定:“你管我怎么查的,我说了没人就是没人,你爱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