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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衍生在回家的路上打电话问了两家医院,接电话的人一听他要做核酸采样都没好气,告诉他已经下班了明天请早。他在等绿灯的间隙里给自己设置了一个行程提醒,决定明天一早就去一趟医院。
只是这样一来,明天去不了吴州,又得拖到后天了。他拨通谷麦的电话,电话通了好一会才被接起,他先开口,尽量让自己语气如常:“谷主任,下课了吗?”谷麦没有马上回答,但那头背景音嘈杂,他皱眉,“你在哪里?”
谷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远:“我还在处理一些工作。”
许衍生没有细想,只想跟她说他后天才能去吴州,谷麦那边却有其他的声音:“谷主任,下班了?拜拜,明天见!”他便皱眉,下班?
谷麦应完,重新回到电话当中,听到许衍生问她在哪里,只得如实交代:“我在单位。”她本来也没打算瞒他太久,虽然心里对他有股无名火,但既然自己早说了既往不咎,那不能小气地再纠结拧巴。
许衍生一口气闷在心里:“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
许衍生把那句“为什么不和我说”吞了回去,心知应该是因为昨晚的事,她生气了:“现在在单位?我去接你。”
谷麦也不说不,她应:“好。”
“现在过去,20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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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沉,街边路灯昏暗。谷麦站在办公楼下的柱子旁边等许衍生。远远地,便能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子右转,开了进来。她想应该是许衍生,心里微微起了波澜。
车子停在门口,许衍生没看到人,又打了电话,谷麦没接电话,直接下了台阶。
许衍生见她从台阶上下来,心里也觉得奇怪,才几天没见,怎么心里有种好久不久的情绪。他推开车门,下了车,三两步也上了阶梯。两人相向而行,越走越近,最后两人站定,她在高处,他在低处,互相审视着对方。
许衍生一方面觉得心虚,自己昨晚在外面确实没干什么好事,另一方面又觉得女人真是小气的动物,毕竟他也没干什么坏事:“怎么突然回来了?”
谷麦仔细观察他的表情:“疫情紧张,培训结束了。”
许衍生没再说什么,一起和她往下走,车子还在路边闪着双闪,许衍生帮她拉开车门,并主动邀功:“是不是很有绅士风度?”
谷麦坐进副驾驶:“无事献殷勤。”
许衍生再坐回车里,对她坏笑:“非奸即盗。”他补充,“我没什么要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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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衍生把他无事献殷勤的目的表现得淋漓尽致。他想要她,他想她也是。
临门一脚,他却发现自己要倒大霉,他压在她身上:“东西用完了。”
谷麦浑身汗津津:“你去买吧。”
他啊了一声,像是愤怒,像是下了决心:“是安全期吗?”
谷麦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许衍生就把沉默当成了默许。他轻轻抬起自己,又肆意进入。听到谷麦满足的叹气后,他便更加卖力地表现自己。两人胸贴胸,汗叠汗,谷麦去摸遥控器:“好热。”
许衍生把温度调低,重新投入了他的世界。
谷麦觉得世界是摇晃着的。连天花上的吊灯都是明晃晃地摇曳着舞动:“是不是,自由更好?”
许衍生不知道她在低语些什么,但他觉得此刻她一定很爱他,他也很想说“我爱你”,但谷麦把脚紧紧箍在他的腰,让他什么都顾不上说了。
他想,不要紧的,来日方长。有些话,可以留着以后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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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褪去,时间尚早。
谷麦坐在客厅等外卖,她什么都没吃,先被许衍生折腾了一番,现在更是饿得厉害。
等待的时间里,许衍生已经在茶几上铺开图纸,边写边划,边在键盘上敲敲打打。谷麦凑过去,下巴压在他的肩上:“这是什么?”
“准备开发正丰旁边的地,这是图纸。”
谷麦探身拿起图纸看了一下:“近百亩呢。”
许衍生嗯了一声。保安通过门禁系统找他:“许先生,请问您是不是点了外卖?”许衍生答:“让他送上来吧。”
几分钟过后,门铃响起,谷麦想起身去拿外卖,许衍生用眼神扫她,暗示她此刻衣衫不整,谷麦只能坐下,看着许衍生往玄关走去,不禁觉得好笑,她穿着他的t恤短裤,不至于不能见人。
图纸袋被许衍生放在茶几上,里面还有几个小纸片。她信手拿起看了看,都是名片,忍不住轻笑,做生意的都是什么总、什么经理,头衔都够响亮的。其中一张名片却不同于别的名片的设计,她仔细看了看,“陈晓非”,笑容忽然敛住,口红,爱心,这是什么意思?反正一定不是毫无意思。
她想去问,许衍生却拿着餐盒到了餐厅,招呼她去吃东西:“快来,趁热,面坨了不好吃。”
她把那个小名片捏在手里,想了想,又放在短裤的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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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衍生也饿。一番床上运动,他在食堂吃的两大碗饭一大碗白菜汤都消化得差不多了。
他见谷麦慢悠悠地走过来,给她掰了一次性筷子,想想又丢下,起身去厨房拿筷子,又走了出来,递给她筷子和汤勺:“用家里的干净些。”
谷麦看着他忙出忙外,最后把面汤加入面碗,放在她面前,一副勤快的样子。她定定看着他,他笑:“怎么,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