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林二小姐方才的样子,并无大伤,除了脖子上的红痕,和看起来有些行动不便?。
木二忽意识到什么,他张着嘴。
没料到他家殿下平日瞧着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私下里竟是这种禽兽,简直令人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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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很快至林府,这一路上二人都?沉默无言,马车宽敞,两人之间坐的距离也能隔两三个?人。
直至下车前,萧沂递给?林惊雨一个?瓷瓶。
林惊雨问,“这是什么。”
“这是伤药。”萧沂瞥了眼?林惊雨脖子上的红痕,又一路往下,虽有衣裳遮着,但他脑海里还是会浮现昨夜海棠碎了的模样。
“我让木二买的,涂了能缓解疼痛。”
林惊雨低着头接过,“多?谢。”
她的脸似今日的衣裳一样红,萧沂注意到她的裙子,像一朵虞美人绽放。
“你穿红色,也挺好看的。”
“多?谢。”
萧沂扬了扬唇,“林二小姐何时这般客气了。”
林惊雨捏着裙子抬眸,她白了萧沂一眼?,“不谢。”
对了味,萧沂一笑,“好了,林二小姐,林府到了,我们就?此别?过。”
林惊雨忍着酸痛,夺帘而出,好在探枝一直守在林府门前候着。
她将林惊雨扶下,瞥了眼?自家小姐脖子上的吻痕,欣喜道:“小姐,成了吗?”
“嗯,算成了。”
林惊雨往林府走?。
“那太子会娶咱姑娘吗?”
“应该不会。”林惊雨摇了摇头,“但三皇子殿下会。”
“啊?”
探枝傻了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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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惊雨走?进堂屋的院子时,郑小娘正?在里面撒泼哭喊。
她跪坐在地上,小妇人年纪了,还哭得梨花带雨。
“我自知我身?份不好,但咱妉妉怎么着也是尚书府千金,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不能平白无故丢了清白,皇子又如何,我话糙理不糙,他与?我们妉妉行了那等?事,就?要对我们妉妉负责。”
郑小娘一手拧着帕子抽泣,一手拍着地,“妉妉怎么着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一把屎一尿一手拉扯大,我这个?当娘的,就?算哭着跪到皇宫,也要给?她博个?名分。”
门外的林惊雨听后,扯了扯嘴角,她怎不知小娘还有一把屎一尿把她拉扯大这回事。
主座的林章安吵得头疼,林家有皇后和林琼玉在宫中就?够了,他不想再搭一个?女?儿进去,落得个?攀附皇室的名声。
可一听郑小娘要闹到皇宫去,他勃然大怒一拍桌子,他此生?最好面子,如此不是叫人笑话,他以后还怎么在朝堂抬起头来。
“够了,你还嫌不够丢人。”
郑小娘憋屈,只敢小声喃喃,“我妉妉的清白重要,还是老爷的名声重要。”
在此阵营上,姜芙难得与?郑小娘一致,她愁着将林惊雨嫁出去,不管嫁给?谁,别?碍着她家婉婉就?好。
她叹气道:“好了,郑小娘你也别?闹了,叫人听去多?有损林家脸面,皇后已同意我们家的庶女?嫁给?三皇子殿下,估计过几日就?会向陛下请旨。”
姜芙又给?林章安倒了杯茶,“老爷,这是皇后与?陛下的旨意,皇命不可违,老爷就?随了去吧。”
林章安抿了口茶,他闭了闭眼?,“罢了罢了,就?再嫁一个?进去,”
门外,林惊雨本想设个?法子叫她那个?“淡泊名利”的老迂腐父亲低头,但如今,郑小娘这么一闹,姜芙在旁边一唱,也没她什么事了。
林惊雨转身?要走?,身?后忽响起姜芙的声音。
“你又在偷听长辈讲话。”
林惊雨懒得辩解,她缓缓一笑,“嗯,母亲又要教导我?”
姜芙实在不喜欢这个?庶女?,但毕竟自己是林家主母,庶女?出嫁,她理应教导。
想着林惊雨日后就?离开林府了,她语气也没有往日那般冲。
“你日后入宫断不可行此偷听之行径,宫门深似海,离三皇子殿下派往封地还有好一段日子,你在宫中要懂规矩知礼数,事事谨慎小心,切莫再出乱子牵连林府。”
她难得这般心平气和与?自己说?话,林惊雨低了低头,“妉妉知晓了。”
姜芙见?她温顺,清咳一声,“好了,你回去吧。”
林惊雨抬脚之际,姜芙的声音又响起,“林惊雨,你这辈子都?别?想爬到婉婉头上,太子妃之位,皇后之位,都?是婉婉的。”
姜芙一笑,望着林惊雨如视蝼蚁,“郑小娘这辈子都?斗不过我,她的女?儿也是,回去以后,就?安分守己,别?学你娘痴人说?梦了,麻雀永远是麻雀,变不成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