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懂事那天起,就听父母说,他命犯桃花,还为此险些被乱枪打死。
难道世上真有这般神奇的事,同一个世界上,居然有举止长相如此接近的人,所不同的只是年龄的差异。
彪子是无神论者。
他被活埋,居然被野狼搭救。险象环生后,又意外遇见了黄欣妍。
他又突然想到,在枪林弹雨中的奔跑,棉裤棉袄布满了枪眼,他竟然毫无损。
难道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股神秘力量,在操控着人类的命运。
一想到被活埋,他就有一股说不出的愤懑。
他要去找棺材铺老板,打听清楚那个买棺材的人,究竟长什么模样。哪怕是大海里捞针,他也要找到这个人。
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警察局挽回失去的面子,重新在人们面前趾高气昂,也能让黄墨轩像当初那样,高看他一眼。
弄到好处,也许,可能,大概……他还会有机会去黄家,见到黄欣妍,让黄欣妍知道,他不是个油嘴滑舌的人。
他在黄墨轩家,自内心的,随声附和黄欣妍的话,说他们相差几千里地,不可能见过,居然引起黄欣妍的不满,直言他油嘴滑舌。
彪子不知道,这就是黄欣妍的公主脾气,她想啥说啥,根本不考虑对方的感受。
他和黄欣妍初次见面,还是在黄墨轩家,见黄欣妍公开表现出不满,他只能找个借口尽快离开。
谨防引起连锁反应,引黄墨轩的不满,那样,他就完蛋了。
这是彪子的明智选择,却留给黄欣妍一个未解之谜。
黄欣妍只见了彪子一面,没想到彪子如此在意她,随口说出的那句话。
她甚至做好准备,早晚有一天,她要质问彪子,为啥莫名其妙的离开了,难道真的嫌她老吗?
第二天一大早,彪子像往常一样,开车等在黄墨轩家院门外。
可能是昨晚他一宿没睡的缘故,他坐在车里一个劲犯困。
他守在黄墨轩家院门口,抻懒腰,打瞌睡,耐心等待黄墨轩出来。
黄墨轩家住的是古城富人区,这里的住户基本上都是古城市面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汽车自然也不会少。
就在彪子双手举过头顶,又要弯下腰时,看见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一挂马车从北向南,一路慢慢悠悠过来。这挂车一共有三匹马,个个都是膘肥体壮。
一般情况下,由三匹马拉的马车,都是车身较长,而且还要带上一个大车斗,至少也要拉过千斤重的分量。
这挂马车则不同,三匹马只拉了一个带棚马车,而且前面还挂了一个厚厚的棉门帘子。
彪子来东北没几天,在大街上经常能看这样的马车。
所不同的是,这类马车基本上都是一匹牲口驾辕,根本不需要再套上两匹牲口拉帮套。
彪子唯一见过三匹马拉的带棚马车,就是他来古城当晚,要被黄墨轩送往西山,途中遭劫杀时,那辆马车栓的就是三匹马。
他警觉起来,手下意识的摸向腰间。
人不管多大年龄,睡眠不好,往往就容易神情恍惚,丢三落四。
彪子昨晚整宿没睡,早晨起来又急着来接黄墨轩,匆忙中把王八盒子落在宿舍了。
他手摸空了,眼睛始终注视着这辆马车。
赶车的是一个个头不高的男人,戴了一顶狗皮帽子,还围了一个大围巾,把整个脸捂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条供眼睛看路的缝。
他穿了一件羊皮坎肩,老式棉裤下是一双靰鞡靴,怀里抱了一根鞭子,身子随车体的抖动一晃一晃的,看上去很悠闲。
彪子不敢眨眼睛,密切注视着这辆马车由远及近。
知道他为啥对这辆马车如此敏感吗?
他想起了在市政府附近遭劫杀时的情景。
彪子看见三匹马拉带棚的车,他浑身的汗毛孔,瞬间都炸裂开了。
如果他带了那把王八盒子,肯定要冲过去,拦住这辆马车,好好盘问一番。
说来也巧,就在这时,黄墨轩家的院门,传来了开门栓的声音。
按时间推算,肯定是黄墨轩出来了。
彪子更紧张了,他身子贴在小门上,轻声说:“先别出来。”
可惜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