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连累严余?”霍诤第一次用陌生的眼光打量着贺子安,嘴里啧啧出声,“贺子安,看不出来啊,你居然也会担心别人。”
“也不光是为了严余,我也没有好果子吃。”贺子安也头疼着,“爷爷最讨厌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我爸妈就不用说了,要是被他们知道,打一顿还是轻的。”
霍诤恍然大悟,“说起来严余还在一家投资公司干着吧,而你爸妈又正好管经济这一块儿。”
“其实我也知道我们走不长,但是总是不甘心。”贺子安仰头往嘴里倒了一大杯酒,眼里全是苦涩,“总是还想再拖一拖,就好像假装这样我们就能走下去一样。”
“你们吵架了?”霍诤敏感地觉察到了,“为了未来这件事?”
“我去相亲了。”贺子安平复了下心绪,微笑,“他生我的气,也许这一次比赛之后我们就分开了吧。”
霍诤摇摇头,“我和小宁不会这样的,贺子安,你输在输不起,如果你愿意放弃贺家,也许还有生路。”
贺子安坦然承认,“没错,我的确放不下贺家,可是霍诤,没有了贺家的贺子安还是贺子安吗?”
霍诤也的确无法想象没了贺家撑腰的贺子安,像个落败的公鸡?霍诤摇摇头,“算了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就好,不过贺子安,你说利益至上的人,我明白,所以其实放弃严余对你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吧。”霍诤看了看贺子安的脸色,又改口道,“好吧,起码是比放弃贺家容易吧。”
贺子安厌倦了这个话题,把手边的酒瓶递给霍诤,“你呢,听说你最近自己在跑生意,做的还不错。”
“没什么。”霍诤拿过酒瓶,倒了一杯,“跟何宁在一起久了,自己荒废着总觉得配不上他。”
霍诤顿了顿,又接着道,“何宁很厉害,所以我要追上他,我知道这很难,特别是对于我来说,啥都不懂。”说到这里,霍诤自嘲一笑,“可是我愿意为了他努力,哪怕花一辈子的时间去学习,我也愿意。”
贺子安像是第一次看见霍诤般,睁大了眼睛,随后眉头皱起,“你是来真的?那你爸爸那边怎么办?”
“能怎么办,反正我不是还有个弟弟吗,他又不是没继承人了,我阿姨可是巴不得我走的远远的呢。”霍诤耸耸肩,“如果我再告诉我爸我爱上男人这件事,我爸绝对会赶我出家门,然后她就高兴了,我也高兴了,不是很好吗?”
“霍诤,霍叔叔好歹是你爸,他也是关心你的。”贺子安不赞同地出声,“就算他对不起你妈,他也没对不起你过。”
霍诤一下沉默了,只顾着闷头灌酒。贺子安拍拍他的肩,也顺势灌下一大瓶酒,也许这个世间有很多自己没办法控制的事情,但是起码,今日,我们还能一起醉酒,当歌。
“该死,这该死的庄启飞,我就知道他肯定要搞鬼。”金大少狠狠拍了下键盘,一时火起,抓过旁边的奶糖,糖纸也不剥,直接送入口中,重重嚼了几下,又吐在地上。
飞快将自己的股票清仓后,连屏幕也没看,直直冲到走廊上,拍了拍庄启飞的大门,“庄启飞,你给我出来!”
“庄启飞,你别装死,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再不出来老子给你砸了这扇门!”金大少左右看了看,想起自己房里还有一根高尔夫棍,气冲冲跑回去找出来,作势真的要砸门。
“怎么了,是火气这么大,老头子在隔壁屋都听到了。”尚半仙打开门,皱着眉走出屋子,“金大少,怎么是你,虽然明文规定说行动自由,但是你这么大吵大闹的,也算妨碍选手比赛吧。”
“尚先生,这不关你的事,是我和庄启飞之间的恩恩怨怨,我劝您不要掺和进来。”金大少一反之前的笑面神形象,满是恨意地盯着庄启飞的大门,“我喊一二三,庄启飞,你要是再不出来我真的砸门进去了!”
话音未落,庄启飞的房门一下打开了,露出他阴阴的笑容,“金大少大呼小叫的,不知有何指教啊?”
“庄启飞,你!”金大少一把揪住庄启飞的衣领,左手上拿着的高尔夫棍当头就要砸下,被庄启飞拦下,“你这是蓄意伤害罪,我可以告你的。”
金大少狠狠瞪着他,“你去告啊,我看你去告之前就先被银监会的人带走了。这么大的手笔,你还真是下了血本了。”
“怎么回事?”尚半仙听得不好,已经上前,一手推开一个,表情严肃,“还牵扯到银监会,这可不是小事啊。”
“就是,金大少,应该是庄启飞这个老匹夫耍心眼了吧,我就看到今早上有几只股票走势不对,想来你是被他耍了。”顾天凛也打开房门,斜倚着门,笑嘻嘻地开口,“也不知道你这次投了多少钱,不过看你的样子,怕是亏了不少啊。”
“顾天凛,你别血口喷人。”庄启飞恼羞成怒,“女人家不好好呆在家里相夫教子,跑出来抛头露脸的,怪不得一把年纪了还没有人要。”
顾天凛这辈子最恨别人说嫁娶的事儿,当下走了过去,“啪”的一巴掌狠狠打在庄启飞脸上,“啊呸,你这次真的惹恼老娘了,庄启飞,别的不说,这次比赛不把你拉下马,我就不是顾天凛!”
“哼,天凛姐姐,别理他,这种人,活该。”汤静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走到顾天凛身边,摸摸她的手臂,以示安慰。
庄启飞咬紧了牙,作势要朝顾天凛打去,身子却还是被金大少抓在手里,挣脱了几次都没挣开,“金大少,我敬你一声金大少,你别给脸不要脸,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