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意地停顿了一下,然后抬起手来,伸出手指指向了夏露的心脏,接着大声地宣告,“所以,直面自己的内心吧,我愚蠢的妹妹,你根本就不想躲开我……你反而很享受这个。直面又有什么不好呢?现在还有时间,我们不妨可以继续再享受一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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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夏洛特如此“污蔑”,夏露简直气得七窍生烟,但是她已经明白,自己眼下已经落入到了下风,如果继续和夏洛特在这个问题上斗嘴的话,那么继续吃亏的也只能是自己。
所以,为了摆脱不利局面,她决定先按捺住心中的羞恼,转而进入到了自己心中最关心的正题。
“你怎么把信寄到了基督山伯爵大人的府中?你为什么知道我在那儿?”
“我昨天晚上收到了紧急报告,一个用剑的金发少女袭击我们布置在基督山伯爵府外的眼线……那除了你之外还能是谁呢?”夏洛特也一改刚才的嬉笑和戏谑,转而变得严肃了起来,“话说回来,你下手还真是狠啊……虽然我从小就知道你剑术了得,但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厉害……”
“果然是你们保王党的人。”夏露一听顿时就来劲了,“你们居然胆敢在朝廷重臣的家门之外布置盯梢,究竟有什么图谋?”
“就算有什么图谋,我也不会在这里告诉你吧?”夏洛特不紧不慢地顶了一句,“再说了,基督山伯爵一直以来都是我们的死对头,多年来和我们积累了不知道多少血债,我们就算想要对他做什么,又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我们……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啊?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保王党的中坚了吗?”夏露忍不住心中的焦躁,打断了夏洛特的话,“你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他们怎么可能把你当回事?你为波旁王家出生入死,又能够换到他们呢?假设你真的死于王事,我敢保证,那个路易十九或者什么尚博尔伯爵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没错,我确实是一个小姑娘,但我可不是什么无足轻重的小姑娘——”夏洛特的眼睛里,也闪现出了一丝骄傲,“在你眼里,恐怕我一直是那个仰人鼻息的穷亲戚,但你别忘了,我是特雷维尔公爵的孙女儿!我们才是特雷维尔家族的本支,而且我们家是王家最倚重的重臣……我当然可以自称代表王党,有什么问题吗?”
1830年的动乱,和与之相伴的一系列政治变乱,让波拿巴家族重登帝位,也让波旁王室不得不被迫流亡,在这个“朝代交替”的特殊时期当中,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毫不意外的,一大批效忠于王家的旧贵族,要么被迫跟着王家流亡,要么就经受了帝国的政治清洗,丢掉了公职或者贵族院议员的席位,比如夏洛特的亲爷爷特雷维尔公爵就是其中之一,他就选择了跟随国王一家流亡。
而反过来说,自然也有一大批家族跟着皇帝陛下“鸡犬升天”——夏露的爷爷特雷维尔侯爵,自然就属于其中之一。
在被迫离开法国没多久,当时波旁王室的族长,前国王查理十世陛下客死异乡,然后他的儿子、前王太子路易被王党的拥护者们当成了法兰西新的“正统国王”,号路易十九。
不过,这位路易王太子出了名的平庸无能,再加上现在年事已高,所以他基本上已经不再管王党的事了,波旁家族的支持者们,逐渐把目光转移到了他的继承人、1820年出生的侄子、现年24岁的尚博尔伯爵亨利的身上。
年纪轻轻的亨利,果然也有着与年轻相匹配的激情活力,他接手王党事业之后,曾经一度低潮的保王党似乎又重新活跃了起来,并且借着法兰西帝国暂时陷入经济危机的机会,开始试图发动暴乱,来打击帝国的威信和统治基础,进而推翻帝国的统治。
而围绕在他身边的王党分子们,也随之重新活跃了起来,开始努力帮助血气方刚的王子,试图完成他们反攻倒算、“日月重开波旁天”的大业。
特雷维尔公爵虽然有个铁杆波拿巴党的弟弟,但是他本人对王家的忠心,可谓是“日月可鉴”,在波旁复辟王朝时期,他尽忠职守效力于王室,当过内阁大臣;而在1830年的动乱当中,他也为保卫王室拼尽了全力,差点死在了暴乱分子的围攻当中。
所谓“疾风知劲草”,在他追随王室流亡之后,王室也对特雷维尔公爵给予了极大的信任。而几代人忠心王事的特雷维尔公爵及其儿孙们,现在自然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保王党的中坚力量。
在表面上特雷维尔公爵兄弟两个简直水火不容,但是,在私下里,他们却依旧怀有和年少时同样浓厚的兄弟情谊,他们之所以选择站在两边,无非也只是为了“两面下注”,尽量确保家族在动荡的时代里面尽可能长盛不衰而已。
兄弟两个的图谋,不可能对爱丽丝和夏露透露,不过爱丽丝是何等样人,她在这么多年的观察当中,也早就发现了些许的端倪。
不过,爱丽丝在宫廷沉浮多年,也深知“看破不说破”的道理,既然现在她和特雷维尔家族维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甚至本人还挂着“德·特雷维尔夫人”的头衔,她也没有必要去拆穿特雷维尔兄弟两个的把戏。
而且,在两边的主君那里,特雷维尔兄弟两个各事一主,难免会有一些瓜田李下的嫌疑,但无论是皇帝陛下还是王党那边,都没有因此而清洗自己这边的特雷维尔家族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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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自古以来,贵族家庭“两面事君”都不算什么稀奇事,无论是在几百年前的宗教内战期间,还是大革命和拿破仑皇帝时期,无数名门贵族家庭因为不同的选择而站到了对立面,所以“兄弟在对面阵营”,根本就算不上什么罪名,如果非要拿这个来说事,不光是平白无故地折损自己的助力,而且说出去也很难服众。
而且,特雷维尔家族不管私德如何,在为主君奉公的时候却毫不含糊,完全可以用“尽忠职守”来形容,特雷维尔公爵为了保卫王室豁出性命;而他的弟弟为两代波拿巴皇帝也同样出生入死,屡立战功。
这个世界上人心隔肚皮,谁也没有读心术,但既然他们是如此尽心尽力地干活办事,那到底是不是“忠心”,还重要吗?显然是已经不重要了。
正因为这个原因,特雷维尔家族在两边受重用的局面竟然就这样维持了十几年,而且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谓是“得天之幸”。
所以,哪怕知道夏洛特的话不尽不实,夏露却也很难反驳。
另外,从种种迹象来看,夏露判断,夏洛特在这群保王党分子里的地位,应该还真的不低——不然她就不可能这样自由行动了。
也就是说,她还真是动真格的了……
何至于此?她真的想问。
在犹豫了片刻之后,夏露重新开口了。
“袭击一位朝廷重臣,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就算我没有出手,你们也没那么容易成功。夏洛特,你既然铁了心想要跟我作对,那我也没办法,但我可以告诉你,无论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阻止你的——不光阻止你,我还要把你拖回家,狠狠揍一顿!然后再让你和过去那样和我们一起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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