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自顾自在安静的诊室中说话:“他今天去实地考察度假村项目的时候,被竞争对手恶意找来的混混扮作村民靠近,给划伤了。怕受伤的消息传出去会引起盯着这个项目的人蠢蠢欲动,医院不肯去,b市又没有时家的家庭医生守着,干脆直接跑到我这儿来。刚才不知道为什么急着走……”
他话还没说完,时景祁一把捏住他的肩膀。
稍作用力,让蔺言痛得嗷嗷直叫。
不过没阻止他的嘴碎,反而让他嚷嚷的声音更大。
“你干嘛!好不容易给你包扎好,接了通电话二话不说就急着走,早就提醒过你伤口没包好肯定会崩裂,痛起来让你路都走不动。你是不是想赖我医药费呢!还是……”蔺言转头看向乔予栀,“还是急着去找某个人?”
所以时景祁的车停在原地却没有下车,是因为他受伤了?
乔予栀指尖搅动在一起,避开蔺言直勾勾朝自己看过来的视线。
低声说了一句:“我出去缴费。”
转身从诊室离开,脚步匆匆,几乎是落荒而逃。
交完了钱,乔予栀正纠结要不要离开,她试着给陈凛打电话,蔺言已经走了出来。
对着玻璃反射面给自己抓了一个型,朝乔予栀招了招手。
“我给他打了针,不过他今晚跑得太激烈没好好休养,现在伤口炎高烧不退,需要一个人陪护。”
乔予栀正要开口,他已经夸张地往后退了一大步,两手摊开。
“我没空,小芸也没空。有只橘猫要做绝育,至于这人,谁送来的谁负责。”
说完,他脚底冒烟让前台小护士跟自己一起去里间。
临走前空中还飘来一句话:“他服了药已经睡下了,你只要在一旁看着吊针就行!”
乔予栀站也不是,坐在不是,最后还是走到了诊室中。
时景祁确实休息了,换了一套病号服躺在床上,腹部还绑着新换上去的纱布。那件染了血的衬衣被蔺言挂在不远处,看着触目惊心。
乔予栀走过去,用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
依然滚烫,应该是药还没起效。
她指尖清凉的触感碰上去,让时景祁睡梦中还紧皱的眉头逐渐松开。
蔺言这里没有退烧贴,乔予栀拿了一块新毛巾搅了冷水覆在他额头降温。
俯身将毛巾贴过去,一低头,能看到男人深邃的五官近在咫尺。
时景祁确实长得很优越。
曾经有一次做完后,乔予栀没有跟之前一样马上离开,大着胆子靠过去,用指尖小心翼翼勾勒男人沉睡中的面容。
不过那一次她的手刚覆上去,就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许可夏开车跟别人追尾遇到了麻烦,时景祁当时听到后头也不回离开。
偌大的卧室,瞬间变得冰冷。她心中燃起的温存,被这通把时景祁叫去的电话熄灭。
想到这里,乔予栀正准备起身,手腕突然被抓住。
时景祁的额头都是汗,眉头紧皱表情痛苦,却没有醒,紧紧用力抓住她的手不松开,看起来是梦魇了。
乔予栀想抽手没成功,反而猝不及防被带倒。
防止撞到时景祁的伤口,她以一种别扭的姿势贴在他胸前。
男人滚烫的温度隔着一件薄薄病号服传来,乔予栀脚下踉跄,掌心贴在他胸前肌肉,试着起身好几次,另一只手都被牢牢定在时景祁的掌心。
挨得太近了,她听到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开始加。
正在这时,她听到时景祁正在梦魇中喃喃开口。
“别走。”
她的心猛地跳动一下,又在下一秒坠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