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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告别的时刻终于到来。
宁书涯将一路北上。
而耿炳文将一路南下。
宁书涯、芮依艺和蔺君成先一同前往城南郊外,送别耿炳文。
耿炳文位高权重,现场车马如堵。
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三人与耿炳文告别后,悄悄离开了宴会,前往城北郊外的长亭。
在那里,他们再次简单设宴小酌,为宁书涯和王凌云送行。
此行,宁书涯只带着王凌云,以及一个马车夫。
天色尚黛,凉风习习,草木间传来阵阵虫鸣。
“依依,我再教你一曲子吧。”宁书涯微笑着说道。
芮依艺取出长笛,点了点头,眼神中掩饰不住的落寞:“好啊,你把曲词哼给我听听。”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长亭外,一条古老的驿道蜿蜒伸展,仿佛没有尽头。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驿道两旁是无尽的碧绿芳草,草尖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绿色的波浪延绵至天际。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略带凉意的柔风拂过路边的柳树,柳条轻轻飘动,出沙沙的声响。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东方的天空终于露出鱼肚白,淡淡的晨雾笼罩在大地上,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
等宁书涯哼完,芮依艺先轻轻抬起笛子,试了几个音。
她撩了撩耳畔的短,双眼微闭,缓缓地将笛口凑近唇边。
清晨的微风轻柔地拂过芮依艺的长,她的丝在风中轻轻飘动,宁书涯似乎都能嗅到风中少女的体香。
悠扬的笛声随之而起,清脆而婉转,缓缓地在晨雾中飘荡开来。
一曲终了,三人举杯。
无须更多言,同尽杯中酒。
酒液辛辣,仿佛把心中的离愁化作了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嘚!”
马车夫扬起马鞭,宁书涯的马车径直往北去了。
“诶,下次是不是得挑个傍晚的时间出,才更符合这个背景音乐?”宁书涯坐在车厢里,看着仍旧昏迷的王凌云,摸着下巴琢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