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伯已做好准备,只等殷父一声令下,他便差人去备马,夫人与小姐刚走不久,快马加鞭,说不定还能追上。
殷父一阵气闷,半晌才缓缓吐出两个字:“不用。”
留在家中也好,等殷宿那边有了消息,飞鸽传书回来,他也能第一时间知晓,若是。。。。。。若是有个万一,他也能及时应对。
夫人和女儿身子本就弱,尤其是女儿,这还只是做了个噩梦,便跟吓得跟失了魂似的,若是真的有什么,他实在是不敢想后果会如何。
“是。”庆伯应了一声,忽而想到此前交待的事,便多嘴问了一句:“老爷,那明日可要。。。。。。”
殷父知晓庆伯要说什么,直接道:“照旧。”随后便挥手让庆伯退下,随手拿起一旁的账册看了起来。
庆伯会意,俯身一礼,便退了出去,带着人去开了库房,备礼去了。
明日虽只是引路,但总不能让宋、谢两位公子空着手上门,若是传扬出去,外头的人只会说殷家抠搜。
另一头,殷母一行人总算是赶在夜幕降临前到了龙虎寺。
龙虎寺的主持亲自出来迎接,领着她们到大殿上了一炷香,待殷母添了一笔香油钱后,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便吩咐小沙弥带她们去寮房安置。
殷元绛扶着殷母行了盈盈一礼,这才跟着带路的小沙弥去了寮房。
殷母看着女儿面容憔悴,柔声道:“让玉棋去给你拿些斋饭,吃了便歇息吧!”
殷元绛摇了摇头,想说自己吃不下,但看着娘亲担忧的神色,又开不了这个口,淡声道:“我知道了,娘,一路舟车劳顿,您也累了,先回房歇息吧!一会儿我让玉棋一并给您送些素斋来。”
殷母确实有些累了,便也不推托,在春禧的搀扶下去了内室歇息。
殷元绛也紧跟着起身,让玉棋去拿斋饭,自个儿则去厢房抄写经文,一直抄,手都抄的酸痛了也不停歇。
玉棋在一旁为她研墨,见她揉了揉手腕,便适时道:“小姐,歇了吧!明日再抄也是一样的,吃些点心可好?”
先前她将素斋取来,小姐便说没有胃口,一口都没吃,快到子时了,也只喝了几盏茶水,本就柔弱的身子又怎么受得住?
玉棋都怕自家小姐将自个儿给折腾病了。
“我不饿。”殷元绛继续抄写经文,余光瞥了瞥窗外,见夜幕四合,便道:“你且去睡吧!不用陪着我。”
“小姐,您这般,大公子他们回来见着了,定是会心疼的。”
少不得也要将她臭骂一顿,说她这个做奴婢的没有照顾好主子。
“那便等他们回来再说。”
殷元绛不敢停,一停下来,她便忍不住胡思乱想。
玉棋见殷元绛不为所动,忍不住跺了跺脚,使出了杀手锏:“小姐这般不爱惜自己,那奴婢只得去叨扰夫人了。”
殷母用了斋饭,便歇着了,这会儿早就睡熟了,若是将人吵起来,那可是她的罪过。
殷元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即放下笔:“行了,怕了你了,将点心端来,我略微吃些,便去歇着了。”
玉棋这才放下心来,将她爱吃的点心端到跟前,又急匆匆去打了热水来,等着她吃完,伺候她洗漱。
殷元绛只得依着玉棋,洗漱完,便认命地的躺在了床榻上,盯着床帐,思绪腾飞,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了一通,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玉棋也在不远的榻上小憩,要守夜,她也不敢睡得太沉,免得殷元绛有事唤她,她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