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遠一愣:「沒……啊,就是昨天他跟我提這事兒,我猜吳良貴給他穿小鞋了,可能有點委屈吧。」
韓山意味不明的笑了下,淡淡道:「我知道了。」
「……」
馳遠一邊繞線圈,一邊琢磨這幾句對話。
「我去。」他轉頭看向韓山,「我怎麼覺得……我他媽好像那種給你吹枕頭風的家屬呢?」
韓山白了他一眼,意思是:你才知道?
馳遠心塞。
媽的,自己還是太單純了……
「齊越森強姦同村的一個八旬老太,判了八年。」
韓山語氣輕描淡寫,卻驚的馳遠一剪子剪斷了銅線:「真的假的?」
他是真的意外。
齊越森給人的印象是標準的勞模形象,對人比較友善,還帶著點和監獄氛圍不搭的清高正義感,但又有點說不清原因的不自然。
馳遠眉頭微皺,能幹出強J八十歲老婦這種事的人,不是禽獸就是變態,齊越森怎麼看也不像那種人。
再說,法院也有判冤錯案的,特別是農村兩性關係的事兒,更說不清。
「組長,你是不是知道所有人的案情啊?」馳遠問。
「差不多吧。」韓山也沒避諱,「偶爾有需要看犯人判決書的活。」
「難怪。」馳遠撇撇嘴,「你都算半個獄警了吧?」
韓山好笑道:「怎麼可能,我只是幹活,沒有任何權利,包括給犯人說好話,加分減刑。」
「……」馳遠噎了一下,忍不住笑起來,「那你知道我的案子嗎?」
「手別停,你又浪費了四分鐘。」韓山提醒。
「靠!」馳遠趕緊回過頭幹活,剪壞一個罰2o個,了不得!
接下來的日子,馳遠以為「自己也可以」的任務目標,就像籠在山頂的一團雲,讓他有瞭望山跑死馬的感覺。
他試過自己什麼都不想,水也不喝,甚至安排組織上廁所也不去,憋著一口氣,最好的成績是56o個。
剩下的兩三百都要加班補,韓山作為聯號只能陪著,他不是不想乾脆把自己的勻上一些給馳遠,這樣兩人都能回去休息。
但是,這樣的話,那兩隻好看卻笨拙的手,什麼時候能練出活來?
組長之愛犯人,則為其計深遠……
而馳遠每天一下工差不多就是個廢人了。
寡淡無味的飯菜難以下咽,一回監舍只想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