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言”易怀临推开他。
“怎么?不同意?”陈则言又点燃了一根烟。
“不。”一个字简直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你没资格拒绝我,”末了,他拍了拍易怀临被张正扬掐的那侧脸,笑了:“滚吧。”
易怀临强压着哽咽,被涎水呛的直咳嗽,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他说完对不起就离开了,膝盖磕在了玻璃门上。
疼又怎么办,还有更疼的。
陈则言的手没有垂下去,他捻了捻指腹,湿润的触感始终无法消散,心中的难言情绪一样缠绕着他。
他低声骂了一句,说:“哭什么。”
烟雾缭绕。
电话来的很准时,这根烟他正好抽完。
“你真是瞎了,这么多条消息都不带回的!”江执隔着手机喊他:“陈则言,爸爸给你三秒,赶紧下楼。”
“你活够了?”陈则言笑着骂他。
“爸爸我,知错了。”江执夹着声音道歉,完全没道歉的意味。
陈则言把手机扔床上,手指捏着衣角,抬手,利落地把衣服脱了,赤裸着上身去衣柜拿衣服套上。
“等着。”他挂了电话,顺手拿了件外套出门。
他身材很好,不是强悍的那种,是属于少年的那种薄肌,锁骨,人鱼线和腹肌都很好看,能看出来他平时有锻炼,比同龄人都要高一点,一米八九,是行走的衣服架子。
衣品是公认的好。
他下楼时正好撞见易怀临上楼,隔着两个台阶,他停下,打量了一眼易怀临。
黑亮的眼睛湿润泛红,睫毛一撮一撮的,挂着泪,鼻尖也有点红,很可怜,像是被欺负了。
不用说陈则言也知道为什么。
易怀临抬头时,陈则言的指腹也摸上了他的眼尾,覆盖在泪痣上,他听到陈则言用冷漠又不带情绪的声音说,这么爱哭。
有点像在抱怨。
易怀临心跳都漏了一拍,没拍开他的手,只是别过头,心里腹诽他:又不是你委屈,还不让人哭了,就哭,烦死你烦死你。
脸被捏着,强行掰回去,听他问,怕什么。
易怀临被掐着脸颊,说话含糊不清:“没怕。”
陈则言漫不经心地看了眼楼下,没人,楼梯这里也没摄像头,他往下走了一步,逼近易怀临,最后附身吻了上去,没有深入,只是含住他的唇吮吸了一下,伸出舌尖舔过易怀临的唇,引诱对方微微启唇,又结束这个吻。
他故意问:“你很享受?”
易怀临脸一下子就红了,推开他上了楼。
陈则言很轻地笑了一下。
他要开始了。
……
“爱哭,容易脸红,说两句就受不了,很乖,被欺负了也不知道反驳,”江执把车窗打开通风,烟雾飞了出去,笑得吊儿郎当的:“这不挺好的。”
他比陈则言大一岁,有驾照了。
“我是这么说的?”陈则言扯了一下嘴角,手指弹了弹烟灰,脸上的表情很微妙。
“意思差不多就行呗,我说的比你说的好听。”
“滚,开你的车。”他说。
红酒绿,歌声,笑声和烟酒味缠绕在一起。
陈则言并不喜欢这种环境,但也说不上讨厌。
他喝完最后一口酒,把烟捻灭,靠着沙发看手机,时不时应一声。
“你爸知道你来这里吗?”江执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坐到他旁边,问。
陈则言关上手机,也笑:“你现在才问?”
“这不是忘了吗,”他把陈则言的空酒杯满上,继续说:“别回去吵起来。”
“他还不至于分心到我身上。”陈则言并没有接那杯酒。
说来可笑,陈斫始终把事业和权力放在第一位,陈则言于他而言是什么?空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