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裤头往上提,一屁股在她身边坐下,低声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荆觅玉。”
是了,就是这鼻音。
荆觅玉看着他的嘴巴,有些想不起他真正的模样了,只记得面如冠玉,目如繁星。
男人托了托锅盖头,将大框镜拉下大半,眼神清澈,“这么巧。”
她唤了声“巩玉冠。”
这是她的第六任男友,之前在直播平台当说书人,不温不火的。
半年前,是她先说的分手。
他连连点头,兴奋得跑去海边放了一夜烟火,并且朋友圈实况直播“自由万岁”
当第一束烟火闪耀夜空的时候,她把他朋友圈屏蔽了。
老周却截了图给她,“这是为了你而绽放的烟花,大手笔啊。也算他有心了。”
庆祝分手的一场烟火大会,存的是哪门子的心
之后两人很少联络。
不料他竟成了这般模样。
荆觅玉指指他的装扮,“你这是立志当肥宅了”
“嘘。”巩玉冠重新戴好眼镜,再整了整假,眉眼隐在锅盖边缘,“我现在是公众人物,不宜露脸。”
如果不是场合不允许,荆觅玉肯定要叉腰爆笑。忍住了爆笑,她眼里满满的笑意却藏不住。
他努了下嘴。“不信算了。”
“你坐着好好的,过来干嘛”她还是笑了出来。
他把大眼镜贴近眼睛,“几个月没见,瞧你印堂黑,是不祥之兆啊。”
荆觅玉把薯条推过去,“吃,别说话。”他有职业病,那张嘴能说上三天三夜都不带歇的,她受不住他的啰哩八嗦。
他抱怨,“你不知道我日子苦,尝一口油炸味道都一帮人拦着。”
她索性把大大的烤猪堡也给他,“塞住你的大嘴巴。”
他哼道“我嘴巴没你的大好吧。”
“我先走了。”她拎起包包,逃命似的离开。一出店门,她就把他的微信删除,生怕他找她唠嗑。
巩玉冠大方地开吃,突然他想起一件事,转头望向窗外,荆觅玉早已没了踪影。
他掏出手机给她微信「这么巧碰上了,就报个料给你,上星期有警察在问一个名字有玉的男人。」
网不错。
半秒过后,他低叫“靠分了这么多个就只拉黑我太不公平了吧。”
下午,荆觅玉去医院做检查。医生说的和李沅佰差不多,有过敏,这几天饮食要注意。
她彻底放心了。
回程突遇骤雨,她没有带伞,淋了半身。第二天感冒了,早上症状不严重,她照常上班。
上午喉咙却越疼得厉害。午休时间,她懒得走,叫了外卖在公司等着。
邻座两个同事在讨论婚事。
荆觅玉乏力地趴在桌上,浑浑噩噩时,听到了碧鸦犀的字眼。她强打起精神,竖起了耳朵。
同事甲说“碧鸦犀有个新品布会,我朋友送了我一张票。好想拉着男朋友去,让他看看别人家的婚戒。”
另一个同事乙哧哧地笑。
同事甲说“碧鸦犀大小姐的订婚戒比鸽子蛋还大。”
荆觅玉抬起头,问道“碧鸦犀大小姐是谁啊”
同事乙说“葛婧之。”
倒是跟了创始人的葛姓。
同事乙说“她和公司合作过,我见过真人,标准白富美。”
荆觅玉重新趴下,晕沉沉的脑袋泛起了疼。下午实在撑不住了,她请病假回去休息。
一觉醒来后,她茅塞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