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姐看着白母伸过来的盆,又看了看小白,见小白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向了他自己原来的床位,嘴巴里好像还在念叨着“变化?变化!”
眼看白玉没有理会淼姐,也没有对白母的话表示赞同,淼姐一时无措,不知道该不该接。
白母看见淼姐看向小白,知道她想着什么,又递了递手中的盆:“拿着吧,不吃东西上工可是很辛苦的,我深有体会。”
白母随口的一句话把澜姐淼姐吓坏了,她没有吃东西上工可是自己造成的啊,淼姐一时更是拿不准白母的意思。
白母看到二人的表情,一时察觉自己的话可能让二人误会,于是说道:“让你吃你就吃。”
“是是是……”
见白母放脸,淼姐赶忙接过手中的盆,澜姐见白母并非虚情假意,见白母将手中的盆递给淼姐之后就要走回自己原来的床位,赶忙上前说道:“那个…月姐,白公子刚才临出门的时候可是交代了,你们回来是要到那边休息,你看,咱们是不是现在换个床位?”
澜姐虽然不知道白玉怎么突然变得人狠话不多,但是之前那一脚,踢的她半天才爬起来,现在还直不起腰,她还是觉得白母比较好讲话,哪怕是让出床位这么自觉的事,她都不敢去问小白。
“哦,不用了,还是一切照旧吧,没事的。”白母说完便走向了自己的床铺,坐在了小白身边。
见白母坐到了小白的身边,澜姐、淼姐只能悻悻的回到自己的床位上,靠也不是,躺也不敢,就那样坐着,而淼姐则是狼吞虎咽的吃着手中的馒头。
正当淼姐吃着津津有味的吃着手中的馒头的时候,身边的澜姐用手捅了捅她,淼姐抬头看向澜姐,澜姐却对她努了努嘴,示意她往小白那里看。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把淼姐噎死。淼姐抬头望去正与小白的目光四目相对,小白眉头紧皱,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就这样看着自己。
淼姐瞬间从床铺上站了起来,澜姐见淼姐站了起来,便也站了起来。
二人不知道小白什么个意思,显得很是局促。
而事实上小白虽然在看她们,却也不是在看她们,他不过是在想问题,只是恰好是看着她们的方向想问题而已……
见小白就这样看着自己两人,澜姐淼姐相互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床位,看着那虽然是粗布但好像更舒适的床,二人好像想到了什么,赶紧收起淼姐床上的粗布,匆忙的过来铺在了小白的床上,然后千求万劝的求着白母睡在了澜姐的床上,而她二人则是挤在淼姐之前的床上。
还好此时小白已经看向了那扇破门,否则她二人真要睡门外栈道上了可能。
不多时,庐舍之内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响起,众人纷纷睡去,白母虽然就像这样静静的躺着看着不远处的小白,但是奈何眼皮太重,也是进入了梦乡,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角还带着微笑。
而小白在石凳之上给白母一个“变化”搞得思绪万千,但又毫无头绪,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好像又没有,就那样一直坐着、思考着。
“变化?时间?变化?时间!时间不存在了?这这……”小白好像想到了什么,从白母的角度或者说从白母的认知里面根本就不存在时间?还是说是没有时间的概念?还是时间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大道至简,白母一句简简单单不经意的话,或者说白母只是简单的表达了一下的所认识的常识性问题,居然和小白在此之前的常识认知生了一个巨大的碰撞。
在白母的常识中是没有“时间”的概念的,只是通过事物的变化来判断长短久远。
而在小白的常识中时间是计量万物的变化的,昼夜交替、阳星升落,等于说是时间的推移而引导着万物的变化。
而现在甲母的意思大概可以解释为时间是不存在的,本质其实就是万物的变化,这…这……颠覆小白常识的同时,小白好像又抓住了什么。
小白一边思考,一边不自觉的就进入了一种空灵的思维状态,好像周围的事物都慢慢的隐去,剩下的只有自己的思考,相比于其之前洗髓伐骨的感觉更加奇妙,但是他自己是没有察觉。
“时间在改变万物?还是变化才是时间的载体?那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还是根本就是一体?”在这空灵的状态下,小白觉得自己的思维更加的清晰,周围的事物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没有东西能够扰乱自己的思绪,眼前变得一片空白,但同时,小白不自觉的陷入了思维的极端。
“变化?时间?变化?时间?”小白的嘴里不断的重复着这样的话语,感觉就要陷入魔怔一般。
“到底是变化还是时间?”在一望无尽的白色中,小白的思维在挣扎着。
“空间!”
突然,在小白的眼中一望无际的白色中传出了一道声音。
“空间?空间……变化?时间?空间?对啊”被一语惊醒的小白,眼中原本愈加浑浊的瞳孔瞬间又变得清澈无比。
“对啊,变化不是时间的载体,是空间的载体,而时间是空间的变化的体现,如果空间定格,那么没有变化,就没有时间。相反如果加快空间的变化,那么等于是加快了时间的流逝。那么本质上还是没有时间,空间的变化就是时间,如果一个物体、一个人、一只妖兽,没有任何变化,那么时间对它而言就是不存在的。空间才是本源?可是空间又是什么呢?”
小白想着想着又想到了之前在阴阳谷中的光柱,回想起小甲和小豹尝试光柱时被分解之后的微粒,如果单从肉眼上看,根本就是一样的物质,但是重组之后却又是变成不一样的形体。
“平阳如素心如朴,花谢花开花归土,若心听花还如是,笑入花中逛虚无。”
小白的脑海里开始不自觉的响起老树说的平阳天决,好像这四句简单的话在现在听起来,好像又高深莫测了许多。
小白又把思维转向了对空间的思考,不过缓过神来的小白才想起刚才好像有人提醒了自己。
“是谁?”小白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