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有才领旨,吩咐太监拖走通政使和御前侍卫长。
皇后的目光追随通政使的身影远去,握紧的拳头终于放松了些。
因此,皇后忽略皇帝眼底划过的不悦。
容悠的声音适时的响起:“陛下,此事已了结,臣女可否归府?”
皇后微微挑眉,正打算给容悠挖个坑,就听群臣里响起一道愤恨声:“竟然是你!”
五寺寺卿之首,付太青从群臣中出列,禀报皇帝:“皇上,您要为微臣的孙儿鸣冤啊!皇上!”
皇帝皱眉,看了眼身边面无表情的皇后,淡淡道:“付寺卿,此言何意?”
付太青面朝容悠,愤恨道:“就是她,在食楼对微臣的孙儿出言不逊,污蔑微臣孙儿房中的妾室给他带了,带了……”
兵部尚书回味了一下,开口道:“容千金说你孙儿被人戴了绿帽?”
付太青面色狰狞,嘴抽搐了半天,这才重重点了下头:“对!”
容尚书挺直的腰杆顿时弯了。
他想不明白容悠为何能跟付太青的孙儿产生联系。
可这不妨碍容尚书主动出列,反驳付太青的话。
“启禀皇上!微臣之女怎会平白无故污蔑付寺卿的孙儿,这其中定有误会,还请皇上明鉴。”
“容悠,你且与付寺卿说清楚。”
皇帝是知道容悠在酒楼当中说出阿片之事,但不知道后面还牵扯到了付寺卿的孙儿。
“臣女明白。”
对待一辈子为百姓操心的好文官。
容悠以一种所有人都能觉察到的温柔态度,耐心向付寺卿解释,她为何当众说付寺卿的孙儿被人戴了绿帽。
其他官员看容悠的目光古怪了不少。
这自家婆娘哄娃子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不知是容悠说的太有条理,还是本来就对孙儿的妾室抱有怀疑心。
付寺卿竟被说的老脸通红一片,眼含着泪光。
“不,微臣不信!”
扭过头的付寺卿跪拜皇帝,直言道:“孙儿的妾室可是拜过如山寺的佛祖啊!要是那寺庙有问题,京师城里拜过佛祖,有了子嗣的女眷们,岂不是都如我孙儿的妾室一般,有蹊跷!”
这下大官们坐不住了,恼道:“付寺卿,你可不能乱说!”
付寺卿发狂道:“是我乱说吗?分明是她在污蔑如山寺,污蔑我家孙儿!”
隔岸观戏的皇后顿住,出声道:“容悠,既众臣不信,你是否拿得出证据?”
“若是拿不出去,依照民法,造谣生事者,要被关牢七日。”
面对众臣的质疑,皇后的威胁。
容悠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慢条斯理说出与掐算无关,但足以让众臣深思的事实。
“如山寺除方丈外,寺庙弟子皆可带发修行,有无错。”
淡定的付寺卿:“无!”
“如山寺并无年长之人,五官清秀、俊美壮硕之人,比比皆是,有无错?”
皱眉的付寺卿:“无。”
“如山寺特许抽中上上签,佑子签的女眷留寺过夜,有无错?”
底气略显不足的付寺卿:“无…”
“如山寺很少收香客钱,却能保证寺庙正常运转,明明庙里庙外皆新,唯有高约十尺的大佛破败不堪,有无错?”
容悠看着满脸冷汗,敢怒不敢言的付寺卿,怒喝:“佛有三毒,贪、嗔、痴,依您所言,这寺庙当真无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