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都不喜欢去水上乐园下饺子,因此安歌的行程表上自动过滤了水上乐园这一项目,写的是垂钓湖和露营。
想到这里,绒绒不得不感叹出门旅行有个做计划的人真是太方便了,他懒洋洋地在柔软的床铺上躺了一会儿,听到安歌在楼下嚷嚷着要赶紧准备准备出门了,这才爬起来翻衣服。
防晒防蚊之类的用品都是安歌提供的。而身为一个成天在画室待着常年不见光的人,绒绒白得更张纸似的,防晒一涂就更白嫩了,把安歌羡慕得大喊不公平。
绒绒听得很是害臊,忙不迭转移话题。
这里依山伴水,要跨过一处小树林才能到达垂钓湖,而露营地就在垂钓湖旁边。
许是凉快,这里游客不少,当然,蚊子也有。
绒绒抓的时候没在意,直到往露营地的户外天幕下一坐,这才看到腿上几个包。
“应该是在小树林里被咬的。”绒绒满脸无辜,指甲在腿上挠啊挠,挠红了一片,留下几条指甲印。
“别挠了。”邵旸看得直皱眉,一巴掌拍开绒绒的手,“你不心疼我还心疼。”
被凶了。绒绒嘿嘿傻乐,乖乖不动任由邵旸把他的腿抬到大腿上放好,又亲眼看着邵旸将一坨防蚊软膏晕在手心揉开,最后全数涂抹到他被咬的大腿上。
“大腿上长肉了。”邵旸低着头,双手在绒绒的腿上以蹂躏的姿态搓着,顺势捏一把绒绒腿上的肉。
绒绒双手撑在凳子边缘,尴尬地开口,“最近比较懒,没有好好锻炼……”
“不碍事,你本身就不胖,有点肉也好。”邵旸重复方才的动作,不经意间抬头,正巧撞进绒绒清澈的双眸里。
不与眉峰凌厉的夏槐璟和夏槐深相同,绒绒的眉眼其实更多的是遗传到曲晚园的温润如玉。
他是温柔的,是亲切的。是美好的。
天生克制邵旸这种霸道的,强势的。
从小到大都是,从未变过。
邵旸沉眸,张口正要说点什么,眼角余光却见三人组说说笑笑地回来了,只好把到嘴的话咽下去,重新低头专注地帮绒绒抹防蚊膏。
见状,绒绒伸出罪恶的爪,在蚊子包上掐出个十字架来。
邵旸:“……”
“痒痒。”绒绒满脸真诚。
“来了来了,我把驱蚊液插上电就不怕了,还有这个驱蚊手环也戴上。”安歌示意绒绒伸出手,“真是奇了怪了,怎么我们全都没事,就咬你啊?”
“可能是绒绒的血比较香。”宋忆央戏谑道,“邵旸哥,绒绒的腿已经白好几个度了,还不放手啊?”
“忆央哥你如今胆子渐长,都敢调侃邵旸哥了。”李小小回忆,“我记得你可崇拜邵旸哥了。”
“我现在也崇拜啊。”宋忆央往靠椅上潇洒一靠,帅得亮眼,“只是现在的邵旸哥比较好惹,哈哈哈哈。”
“嗯?”绒绒惊讶,“旸旸哥哥一直都不好惹的。”
宋忆央瞬间来了兴致,墨镜一摘,老神神在在,“这你就不懂了吧,以我的经验来看啊,你看他看你的眼……”
“宋忆央。”邵旸冷不丁喊了一声。
他面无表情地注视宋忆央,眼底没有任何情绪,像泛不起波纹的湖面,底下是危机四伏。
宋忆央吓得一抖,再不敢开口了,只能将眼神往绒绒身上落,求绒绒说说好话救救。
然而绒绒还没来得及反应,邵旸就轻轻一瞥,起身跟拎小鸡似的拎着宋忆央的衣领往远处走,“来试试我现在还好不好惹。”
宋忆央一路挣扎加尖叫,张口闭口都是“哥我错了”,以及“绒绒崽崽救我”,然后就再也没声音了。
绒绒目送二人走远,可不敢救。
不过忆央哥没说完的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