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普通的,巴掌大的仙人球,确实没什么好看的,钟乐不过是找个借口呆罢了。
听见声音的他仰起头,看向傅延朝时,却答非所问道:“傅延朝,把东西退了吧。”
他一副疲倦而失神的模样,长睫下的漂亮眼睛都变得黯淡无光。
傅延朝“啧”了一声,语气倒没表现出烦躁,倒是颇为无奈朝他伸手,要将他拉起来,“怎么又绕回这个话题了?这次门口可没垃圾给我扔了。”
轻松的语调跟玩笑似的话,并不能让钟乐开心,相反钟乐有些急切地拉住傅延朝的胳膊,这是一种示弱跟依赖的表现。
起身以后的钟乐跟他挨得很近,摇了摇头又很认真说:“傅延朝,我大多数时间都住校的,哪怕周末兼职我也是回学校的,寒暑假如果去打工,那些工厂也是包吃包住的你买的这些东西我用不上。”
钟乐底气不足,“昨天带你回来是想做顿饭请你吃感谢你的,除非有事,否则我不会回来的,我。。。。。。”
钟乐或许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话里的焦急,导致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我知道你对我好,但你把这些东西都退了吧,不要浪费钱了。”
傅延朝听后,面上不显,心里却在分析。
钟乐家这块区域虽是老城区,但交通其实还算方便,离学校坐车也就十多公里,而附中是省内最好的一所高中,不光本市,其他县级市的学生也有来上学的。
那些比钟乐家更远的学生多了去了,但只要遇见周末节假,几乎都会回家去。
而傅延朝的印象里,前世钟乐没搬来跟自己住时,好像一直都住在学校里,他一个本市的学生,却几乎不回家。
以前傅延朝从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留意,如今才觉到不对劲。
他倒是想直接问,但按照自己对钟乐的了解,他若是真有事,这怕给人添麻烦,万事都小心翼翼的性格,必然是不肯说的。
倘若强势逼问,又只怕会伤了自己在钟乐心中好不容易留下的好形象。。。。。。傅延朝沉默片刻,用另外一只手,将钟乐还拉着自己胳膊的手握住,随后很自然地牵着他往里走,“外面太热,有什么话我们坐着慢慢聊。”
钟乐没有挣扎,仿佛大脑宕机失去思考能力般,任由傅延朝牵着,与他坐在沙上后,傅延朝才慢慢开口,他表明立场,“东西我不会退的,但你也别有心理负担。”
钟乐连忙要拒绝,却只张了张口就被傅延朝却抬手制止,“先等我说完,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钟乐不解地看着他,等待着傅延朝继续说。
“我家人希望我成绩再往上提提,给我找了好几个家教,我都不太喜欢,为此我很烦,家里人也挺烦。”
傅延朝循循道来,“我们是同学,也是朋友,相处还很愉快,平常在学校里能见面,有不懂的地方请教你也更加方便,所以钟乐。。。。。。”
“我想请你做我的家教,行吗?”
不等钟乐拒绝,傅延朝已经继续道:“今天买的这些电器,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除此以外每一次家教后,我再给你结个2oo块,好不好?”
傅延朝撒谎了,他家里人确实给他找过家教,但那都是初中时候的事了,那时候正值青春叛逆期,傅延朝的大少爷脾气更是比现在还要恐怖,要么懒得去听,要么直接将人赶走。
傅延朝的父母溺爱他这个独子,见他实在不喜欢,成绩又还过得去,就不再逼迫他了。
傅延朝也不知道家教是个什么价,他特意让顾堇去问问他姐,得知他姐那教育机构的家教老师都是三百一小时起步,傅延朝权衡一下,给钟乐开了个两百的价。
结果钟乐还是被他震惊到了,甚至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崽,倏地起身,连连摆手道:“我、我不行的!我哪里配当你的家教!”
他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学生,在烤肉店打一天工才四十块,半吊子的水平都算不上,哪敢做傅延朝的家教,还收钱。
傅延朝听不得他说这话,也站起身道:“怎么不配了?我说你配,你就配!”
怪异的压迫感好像又萦绕在两人周围,漫长的缄默后,傅延朝还是率先败下阵来。
他看着钟乐,商量道:“那这样吧,”
傅延朝提议,“你给我补课,你的一日三餐我来负责,一个星期给你。。。。。。”
他磨了磨牙,似乎狠下心道:“1oo块钱的零花。。。。。。补课费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