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门和铁拳门嫡传女弟子双双受重伤的事情,很快就在崆峒派传开了。马上有人联想到前几任嫡传女弟子内斗的传闻,编造了一些虞小梅和郁竹为争夺第掌派夫人大打出手两败俱伤的故事。
景辉听闻之后也没有辟谣,连夜把巨蟒尸体制成标本,立于四象广场,配一标牌:‘鉄鳞黑蟒,身长七米,重千斤。全身鳞片硬过金铁,力大无穷,称霸山林,危害四方。飞天门嫡传女弟子虞小梅与铁拳门嫡传女弟子郁竹联手击杀之。’
这巨蟒标本特意被摆得栩栩如生,弑人心魄。一经摆出就引起轰动,有好事之徒不信标牌之言,擅动刀兵,一剑砍向蟒身,一剑崩碎,断刃划伤了自己脸,羞愧而逃。众人感叹,死蟒都能伤人,能活着击杀此蟒的虞小梅和郁竹究竟有多强,飞天门和铁拳门大感脸上有光,主动维护标本,竟成了四象广场的新景观,甚至有人从外地赶来观赏,崆峒派名声都因此上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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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拨动最后一个音节,待余音归于平静。景辉轻轻将铁琵琶放下,如果不是地面被压了个小坑,外人绝计猜不到这小小的琵琶竟有三百多斤重。
实际上最近景辉很没有练武的动力,玄功洞的内功铁琵琶功是一门讲究积蓄的功夫,越是修到深处,威力越是浩瀚无边。但此内功修炼起来却没有捷径,只能如同精卫填海一般,只有大毅力者,数十年如一日的坚持,到了耄耋之年才能显露出非凡之处。
好在景辉有三十二倍的加持,如今一身内力已经十分惊人。可惜却没有合适的对手,又不愿暴露全部实力挑战师长,别的都可以用天赋才情来解释,唯有这内力,怎么也说不清楚。内心虽然有点膨胀,但是又没有全力与高手对决的机会,只能偶尔虐虐菜,跟同辈的弟子切磋一下,毫无乐趣可言。
铁拳门的《铁臂神拳》、飞天门的《仙鹤迷踪拳》、夺魄门的《霜刀破竹指》,这三门铁琵琶功的前置武功,都已经被练到极限,或者说是瓶颈,平时已经很少再练。景辉觉得如果自己在这几门功夫上如果能再有进步,大概要过创造这几门武功的前辈才行了。只是那时候,自己用的还算不算这几门功夫就不好说了。
加上系统给的《龙吟功》,景辉如今其实最强的输出方式反而是音功,这三百多斤的铁琵琶,虽然用来练功正合适,但是如果真的与人厮杀,却可能成为短板,不够灵活。
虞小梅和郁竹受伤,本来日程满满的景辉开始有了空闲,这几日思量着去火焰山剑阁定制一把奇门兵器,也好借着这个理由下山走一走,自从加入崆峒派,已经快三年没离开过此山了。
翌日一早,景辉就敲开了师傅的房门。
“辉儿,怎么想起找为师了?”第一掌派夫人兼玄功洞掌门魏巧婵略感诧异的看着自己名义上的弟子,实际上因为自己忙于派中事务,和自己这个弟子接触不多,基本都是自己女儿呼延菊在代为教授,如今两人关系亲密,就更少来专门拜见自己了。
不过,此弟子武功进境神,又精通药理之术,为人也谦逊祥和,懂的尊敬师长,行事颇有城府,不似少年郎一般不知天高地厚,已经是玄功洞未来有望竞争掌派人弟子之一了。自己颇为满意,这才对女儿和他亲近之事不多加插手。
“弟子近日练功已经多日没有进展,进入了瓶颈。想来是自己见识浅薄,无法自省。听闻火焰山剑阁最近召开‘听剑吟’的品剑大会,想去见识一下,寻一把趁手的兵刃。”
魏巧婵一阵轻笑,还好,虽然平时一副沉稳风格,终究是少年人,心思浮动。想出去玩玩也好,本来也觉得最近他和女儿有点太过亲密了。虽然信得过女儿,但是少年少女在一起太久,也不是没有风险,让两人稍稍分开一段时间也好。
“你想下山也没什么不好,不过你现在已经是玄功洞弟子,出门在外代表的都是我玄功洞,等下我修书一封,你带着过去,剑阁定然会给我个面子,为你打造一把兵刃,就是不知道你准备带多少人过去?”
景辉闻言一愣,带人?自己虽然武功稍微从金乌那里得到了一些自信,但是还没愚蠢到以为自己可以畅游江湖了,怎么敢带人?
哦,这师傅是怕自己带呼延菊出门,提前堵自己的嘴呢。只要自己敢提呼延菊,师傅怕不是马上有一百个理由拒绝。
“弟子想一人前往,想来靠弟子这不成熟的武艺,勉强可保自身平安。”
“你这也太小瞧自己了,去年季试我看了你和菊儿的比试,你当时就稳压她一头,如今想来凭你的本事,年青一代能比强也没几个,你可别因为谦虚让别人小瞧了。”
“弟子定不会令崆峒派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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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这些衣物和银两你带好。出门在外,那些人也许武功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下三滥的鬼蜮技巧防不胜防,一定要多加小心。”呼延菊一个劲的往景辉的包裹里塞东西,嘴上的叮嘱停不下来。
“好,我一定小心。”景辉目光柔和的看着呼延菊忙上忙下,体会过孤单的人,更能感受有人关心的温暖。
又磨蹭了半个时辰,你带着呼延菊精挑细选的包裹从玄功洞离开。
出门前景辉去探望了虞小梅和郁竹,虞小梅肋骨尚未痊愈,只能卧床休息,起居都由女弟子在照顾,景辉只能隔着窗户嘱咐几句。郁竹那边情况稍好,只有刚回来时候连续高烧了三天三夜,如今已经可以如常走动,听闻景辉要去剑阁,十分心动。可惜高掌门这次事件受了惊吓,说什么也不许郁竹离开崆峒派山门。
本想与小兰也告个别,寻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只好写了封信留在洞天福地,启程出。
走出山门一里,才现夏侯兰居然在此地一凉亭处等你。
“景哥。”夏侯兰凑到景辉身边,双手背后,欲言又止。
“我找了你半天,没想到你在此等我,有东西要给我?”
“嗯。。。。。。你闭上眼睛。”
景辉立即心脏狂跳,莫非这是自己想的那个?平时小兰虽然强行板着脸,但是其实内心一直很脆弱柔软,自己生怕她走向极端,多有照顾,但应该没到这一步吧?
“快闭眼。”
景辉犹豫一下,最终还是听从夏侯兰的要求,闭上了眼。
双肩一沉,被拉的低下了头,随后头上一沉,什么东西插到了自己头之中。
睁开眼睛,夏侯兰已经跑开。
伸手一摸,是一只绢丝制成的簪花,稍微辨认了一下,是一朵手工做成的兰花绢花。
景辉吸吸鼻子,把簪花重新插入髻之中。倒不是和夏侯兰两人的什么特殊玩法,就如法国的丝袜一样,是一种象征权利和时尚之物。最开始是大宋官场赏赐之物,上行下效,如今男子带簪花在正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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崆峒派离剑阁5oo多里路,寻常人少说也要走个七八天。奈何如今练了武功的景辉,已经算是个小人了,只用了六个时辰,就从崆峒山跑到了兴元府外城的一间酒家。
崆峒派虽然不缺吃喝,但大多自给自足,田是自己开的山田,家畜也大多是自己饲养,山林野味无数,唯独缺少河鲜。
出了崆峒,来到这兴元府,景辉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找了一家酒家,点了一道玉婵羹。虽然叫做玉婵羹,其实是一道鱼羹料理。将上好的鲈鱼去鳞去骨,鱼肉切成如蝉翼版透明的细片,裹上豆粉,配合胡椒生姜黄酒煮制而成。
景辉正在品尝鱼羹,远远听见一阵马蹄声和叫骂声。
只见远处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被周围跟着十几骑像是护卫的人簇拥着,远处只两名骑马的壮汉正在叫骂追赶。
等到双方离酒家三丈多远之时,景辉站起身来,丹田运力,张口吐出一声“定!”
声音如龙吟清啸,又如雷霆呼啸。不管是夺命狂奔的马车,还是追赶者的马,听闻此声都高举前蹄,不愿再前行一步。
追赶者看了一眼景辉身着的黄色道袍,互相对视一眼,直接调头离去。
见双方不再向酒家冲来,景辉也不去追,坐下重新擓了一勺鱼羹,送入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