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现在才七岁,等十来年后恢复高考,铁蛋正好赶得上。
“铁蛋,你自己慢慢想想,想好了,决定了再告诉姑姑。”
柳仙媱摸了摸铁蛋的头,然后去忙自己的事。
她包了几包药放到柜子里。木里的老木匠速度快,今天已经送来了好几样东西,都用了。
柳仙媱检查药材,看有什么药材需要补充的,她打算上山去采药。如今夏天天气好,正是挖采一些药材回来炮制晒干的好时候。
“姑姑,我想好了,我愿意去学校读书。”铁蛋终于做了决定。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回头姑姑跟张叔说,等下半年我们就跟拴子一起去报名上学。”铁蛋想通了,愿意去上学柳仙媱非常高兴。
铁蛋见柳仙媱高兴,他也高兴。
“姑姑,拴子哥说上学要准备书包,姑姑你给我做个新书包吧,好不好?”铁蛋跟柳仙媱撒娇。
柳仙媱一听,脸上神情有些僵。她扭头看着铁蛋,轻咳了一下才说道:“那个,铁蛋啊,姑姑不会做针线活。你看这样行不行,姑姑去给你拿一个新书包,就买一个帆布包怎么样。姑姑再给你买一个水壶,这样你就可以带水去学校喝。好不好?”
尼玛呀!让她做书包,这针线活,这不是要她命吗?她的双手还不得废了。
柳仙媱在针线活方面那是一点天赋都没有。她身上除了头上的木簪子是她自己做有,衣服鞋袜从头到脚都是花钱请人做的。
“好吧。”铁蛋艾艾的说,柳仙媱心里松了口气。真怕她不答应给做新书包,铁蛋就后悔不想去上学了。
在柳仙媱移开视线之后,铁蛋眼中闪过狡黠。他是故意逗柳仙媱的,可惜柳仙媱不知道。
铁蛋因为从小生活在山上,人还比较单纯,看着有些憨;但其实他不傻,他很聪明。
之前柳仙媱和铁蛋不在家,周靖疆趴在炕上不动能起身,实在是无聊得很。今天柳仙媱拿书给他看,他看得认真。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他都不知道。
直到听到放工的钟声外来,抬头看窗外。外面天色已经到黄昏了。
卫生所这边柳仙媱也准备下班回家,姑侄俩刚到院门就见李二桥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柳大夫,您等等,我要抓药。”李二桥是一路跑过来的,脚上的泥都还没洗呢。
柳仙媱看李二桥的样子,他看来是真心关心妻子儿女的。柳仙媱的神情缓和了,她平常声音说道:“李二哥你们借到钱了吗?卫生所暂时还不能赊药。这事是村里干部决定的,我只能听从不能做主。”
柳仙媱提前把话说清楚。
李二桥点头说道:“我知道。我已经找会计借了钱了,我带钱来了,柳大夫您看。柳大夫您就给我抓药吧。”
“行,我这就给你抓药。”柳仙媱又返回去,将下午准备好的一个疗程的药包拿出来,收了钱之后将药包给李二桥,并叮嘱他用药方法和忌口。
李二桥很用心,他怕记不住问了好多遍,柳仙媱很仔细告诉他,直到他重复没有错。
李二桥拿了药,说要回去做晚饭就匆忙走了。
柳仙媱记了账,连钱和账册一起收到空间里,然后才带着铁蛋回去。回去的路上遇到放工的村民们。
柳仙媱跟村民们还不太熟悉,不过村民们都已经知道柳仙媱的身份。他们不仅知道柳仙媱是卫生所的大夫,还知道柳仙媱姑侄俩都是烈士女子,也知道他们父母是村长的战友。
别的不提,光是大夫这层身份就让柳仙媱受村民重视,毕竟谁都可能生病。桃叶村离社会太远,就医困难,村里有一个大夫太重要。
因为被重视,所以柳仙媱侄姑搬到村里也好几天了,并没有被村民们刁难或打扰。
当然他们还不知道柳仙媱的医术如何,敬重还谈不上。
“柳大夫,下班啦。”村民看到柳仙媱,不管熟不熟悉都跟她打招呼,像想混个脸熟。
“是啊。天都快黑了,得回去做晚饭了。婶子你也快回去做晚饭吧……”柳仙媱一路笑着打招呼,姐姐妹妹,嫂子婶子,大娘大姨,大爷大叔大哥一路叫。
柳仙媱脸都笑僵了。
“你就是柳仙媱大夫?”
突然一个面容瘦黄颧骨高凸,吊眉三角眼,嘴还有些尖的面相房刻薄不善的妇女将柳仙媱给拦下来。农村人劳作辛苦,看起来都十分苍老。面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老许多。很难从面容外貌看出她们的实际年龄。
看着眼前这个妇人的模样像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看到她看自己眼神不善,带着嫉妒;柳仙媱收敛了神情带些严肃问道:“这位婶子,你有什么事吗?”
“李二桥去找你抓药了?你给他抓药了?”那妇人盯着柳仙媱问。
柳仙媱不知道这妇人是谁,也不知道她问这事是什么意思。不过想着李二桥从卫生所提着药包回去一定有非常多人看到了。
柳仙媱说道:“是啊。刚才李二桥过来抓药,我给他抓药了。这位婶子你还有别的事吗?”
“李二桥他是净身出户,他哪来的钱抓药?一定是他偷藏私房钱了。”那妇人声音一下子拔高了,目露凶光,神情也狰狞起来。
柳仙媱看着她的脸,总觉得有些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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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妇人面容狰狞不断下输出,很快柳仙媱想起来了,李老驴家的李老婆子那脸和眼前这妇人十分相像,只是李老婆子的脸更苍老更刻薄更凶狠。
看这妇人听她说话,柳仙媱猜出了她的身份。她应该是李老驴家的大儿媳妇,李大桥的婆娘,李老婆子的娘家侄女,李二桥的嫂子,刘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