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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1页)

柔情的龙舌兰酒信息素荡漾开来,骆从野又道:“离近一点,我告诉你。”

白鹤庭没有动。

但骆从野看到了,他情不自禁地深吸了一口气。

木椅“吱扭”一声挪动了些位置。

一双干裂的唇瓣一触即分地蹭过了白鹤庭的嘴唇。

亲吻,是对喜欢的人才能做的事。骆从野又摔回到椅子里,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很轻松地笑了。

但白鹤庭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他以为他可以将骆从野推到乌尔丹人那一边。但他失败了。骆从野的眼中只剩一滩没有波澜的死水,看不到一丝对生的渴望。

这固执的alpha放弃了。他用性命证明了自己的忠诚,也践行了自己的诺言——“我如果标记了一个oga,死都要和他死在一起。”

白鹤庭握紧手中匕首,视线缓缓扫过他伤痕累累的身体,最后停在了他的腹部。

骆从野的脖颈猛地暴起了青筋——

他此前所受都是划伤,这一刀却是垂直捅了进去。“谁都不许把这把匕首拔出来,就让他这么受着。”白鹤庭松开刀柄,歪过一点头,看向一直蹲在脚边没有离开的alpha。那alpha低垂着头,一手按着托盘,另一手紧压着贴在后颈上的抑制贴,后背在急促的呼吸中一起一伏。

他又看回来,骆从野已经在剧痛中昏厥了过去。

“传下去。”白鹤庭的喉咙干得发涩,虚脱似的闭了闭眼,“这罪人的绞刑提前了,明日上午执行。”

“您还好吗?”

白鹤庭挪开捂在嘴上的手,冲身后人摆手道:“没事。”

自角斗场庆典后,这是他第一次进到骆从野在家仆楼里的住处。这间房没有窗子,白天也如夜一般昏黑,他在桌上捡火工具,点燃了曾被自己吹灭过的那半支蜡烛。

房间里还保持着二人一同离开时的模样,那张被他抓皱的纸张正明晃晃地摆在桌上。

空气里的龙舌兰酒信息素却已经消散得一干二净。

苏幸川合上房门,将尾随在他们身后的卫兵关在门外,用很低的声音说:“我听人说,陛下为您找到了合适的医生。”

白鹤庭伸出手,尝试把那张写有自己名字的纸捋平,但也只比刚才平整了一点。

他今日收到了国王的亲笔信,召他明日进宫。这是加冕仪式结束后白嘉树首次单独召见他,骆从野被乌尔丹人救走一事令白嘉树勃然大怒,没有人在加冕仪式上见过脸色差成那样的王。

苏幸川道:“骆从野是在我们这里被人救走的,他恐怕会降罪于您。”

白鹤庭还在执着地压那张纸:“怪我什么?我的手下全被他软禁了,守在地牢里的都是他的人,失职的也都是他的人。”

骆从野被救走那日,白鹤庭曾在地牢中发了一顿脾气,当晚又称心情不佳要出门夜猎,将军府内近一半的守卫都陪同他一起去了猎场。

虽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与骆从野被救走一事有关,但时间上的巧合很难不引人遐想。

他这心不在焉的模样令苏幸川更加忧虑,忍不住提醒道:“如今他的身份变了,怪罪一个人已经不再需要什么理由。”

两人的地位差距已与从前大不相同,白鹤庭心里清楚得很,但他疲于思考这些头疼事,只应付了一句:“我顺着他的意就是了。”

他抬手揉了把脸,又把那只手放于面前,摊开了手心。

他怔怔道:“我的手上,有他血的味道。”

距离骆从野被救走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白鹤庭的手上不可能还残留着骆从野的信息素,他所闻到的大约只是在标记影响下与龙舌兰酒交融的冷杉味道,但苏幸川没有反驳,只说:“我喊人给您接净手的水来。”

白鹤庭摇了摇头:“不用了。这个味道,能让我舒服一点。”

那张纸每每被压平,又很快再次皱起,他放弃了与那纸较劲,低声问:“苏先生,你说,他死了吗?”

苏幸川道:“他身上没有致命伤。他是个年轻的alpha,那点皮肉伤很快就会愈合的。”

白鹤庭抿紧唇,沉默地回忆着自己刺向骆从野的最后一刀。

腹部是既安全又脆弱的位置,下刀的位置与角度稍错一点,人就有可能有性命之忧。

可落那一刀的时候他手抖了。

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伤到骆从野的脏器。

如果时光倒流回那个雨后的清晨,他一定让骆从野毫无痛苦地死在自己怀里。

“我是不是做错了。”白鹤庭喃喃地问。

“如果您不那么做,那他之前所受的苦就全都白受了,所有的努力也都会功亏一篑。”苏幸川安慰道,“不要责怪自己,被您这样强大的人爱着,他已经很幸福了。”

“爱?”白鹤庭转过头来,愣愣地看着苏幸川。

爱,这个词,在那个被柔光笼罩的清晨,骆从野曾对他说过许多遍。

他还记得他说“我爱你”时的语气。

他的嗓音很柔软,有一些沙哑,但字字清晰。

他还记得他严肃的脸,专注的眼神,和怀抱里的温度。

骆从野是第一个对他说爱的人。

白鹤庭用双手撑住桌面,缓缓垂下头,迷茫道:“什么是爱?”好容易捋平一点的纸又叫他抓皱了,“我爱他吗?”

从十一岁到二十八岁,苏幸川亲眼看着白鹤庭由一个倔强孤僻的少年,成长为一位无坚不摧的将领,但他从未见过他这般彷徨。

他甚至觉得,此时若吹来一阵风,白鹤庭便要散到那风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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