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府,顾左司谏又来拉叶素衣入伙,可她向来不参加这些官僚斗争,选择明哲保身。
“小柏,送送顾大人。”
“是。”
“那老东西可是烦人,我都说了不参与那些事。”叶素衣坐在小亭中,烦闷地摔打着杯子,对一旁的侍女说着话,
突然破风声凛冽。
叶素衣也是习武之人,但当她要躲闪时,刀锋已经很近很近。
瞳孔地震!——
幸而那剑并无杀意,只是从侧脸擦过。
要是那刀再偏一点……叶素衣脖子就有些发凉。
紧接着,她便看到了被斩下的几根发丝轻轻的飞舞、旋转着……
妈哒,我的秀发!
视线僵硬一动,看清那把深深插在红漆柱子上的长刀。那精致的鞘裙排穗,银刃金柄红穗。
绣春?
叶素衣脸色一白,不经思考就看向了高高的墙,脸色又一黑。
踏马的,我在墙头弄了玻璃片子你还能上去?
那处,一男子轻飘飘立于墙头,嘴中咬着一根狗尾巴草,长发松松散散地束着,一身飞鱼服修饰着修长的腰身和双腿,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空掉的剑鞘。
眉间朱砂闪着碎碎的阳光,一双冷眸带着星星点点的不屑与漠然,安若风淡色薄唇微微勾起,带着嘲弄的意味。
突然,他轻盈地跳了下来,自在得像是在自家散步一般。
“呦,小鱼儿长大了。”
安若风冲着迅速躲闪的锦鲤吹了个口哨,笑眯眯地笑道。
叶素衣:……你别想对我的鱼下手
,那是我爹留给我的。
安若风:“唉,饿了。”
叶素衣:……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府里的人都是吃云彩喝露水的。
腹诽一肚子话,也不敢说出来。
侍卫早在看见安若风之后就一哄而散了,浇花的浇花,刨土的刨土,闹肚子的闹肚子,装死的装死。
安若风只是带着惯有的嘲弄微笑,一步步好像走在人心尖上。终于,他走到了叶素衣面前。
叶素衣颤了颤嘴唇:“安大人,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还,还穿的这么……漂亮。”
她胸无点墨,犹豫了一下想出这么一个形容词。
安若风嫌恶地看着她,好像在赤裸裸地鄙夷她的审美。
不,不是好像,是肯定。
是了,京中官员都知道,安大人最喜欢那件灰袍,很多年前就买了,一直穿到现在。
他们是眼睁睁看着上面的破洞和补丁越来越多的。
在安若风眼里,全世界的审美都有问题。
安若风没回答,拔出刀随手入鞘,转身貌似要离开一样。
幸好他没想留下来,叶素衣庆幸地松了口气,可是半口气还没松完,就又吊了起来。
眼睁睁看着安若风直接转了个大弯,一屁股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双脚还嚣张地抬到了桌面。
那半口气差点没把叶素衣噎死:“大,大人?”
安若风斜觑叶素衣一眼,看着这院子里绿意盎然的模样,咂嘴:“诶呀——你这院子可真好看”
叶素衣:“……大,大大大人,其
实我这院子……他不好,风水不好。”
安若风笑眯眯地学着她语气:“没,没没没事,我会怕那些虚的神神鬼鬼?要不要和我换换?我院子可好了,风水也好。”
叶素衣想起他那破败的著名的府院,抽了抽嘴角。
他自说自话:“开玩笑的,我还是最喜欢我那漂亮的家。”
众侍卫and叶素衣:……
你那满地荒草还有两头羊一只土狗的半亩三分地真的漂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