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秦永最近忙碌得很,战战兢兢整天担心露馅。
不过这些就不管他了。
接下来,谢辞他们就北戎和蓝田案谢家卫这边的消息讨论了一个多快两个时辰,一直到午后才散。
谢云有些心疼:“四公子,不,主子,我替您卸甲,先敷药再歇息一会吧?”
他算看着谢辞长大的。过去几多疼爱,谢辞差不多是家
里最小的,家里人都最疼爱他。别看谢信衷天天骂他,那是因为他调皮顽劣,受尽宠爱的孩子才有调皮顽劣的资本,每当他有长足进益,谢信衷表面严厉私下骄傲,大家夸他,奖励他;甚至谢辞把文先生问倒气跑了,谢信衷虽被气个仰倒,但过后私下怎会没一点自豪。
曾经谢辞认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虽然家中老头让他跳脚,但他最大烦恼只是将来长大以后就要去北疆从军了,和小伙伴大概很久都见不上一回。
可一夕之间,这些就粉碎了。
谢辞连续鏖战,他不累吗?但他面没露出一丝倦怠,铠甲穿上就没卸下过,端坐在首席大案之后,全神贯注去分析去调度,去下每一道命令,挺直的脊梁从来没有松懈过。
失去父兄之后,他自己一个人,挑起了所有东西。
谢云可以想象到,今日军威肃穆和言出令行入木三分,每一字每一句,谢辞心里是怎么忖度过的。
谢云忆起昔日的四公子,再看眼前肩宽背阔笔直坐在大椅子上已一瞬长大得他快认不得的少年将军,才不过两年不到的时间,他一刹有点热泪盈眶。
但谢辞不感觉累,铁甲在身坐在这个位置上,他反而心潮起伏。
他正在垂目沉思,听得谢云说话,才回过神来,点点头,站起起来。
卸下甲胄之后,他才感觉一阵深沉的倦怠,只不过上药之后,众人退出去阖上帐帘,帐内静
悄悄的,他反而睡不着。
谢辞翻来覆去,想了很多很多,最后想起的顾莞,心中思念如大潮浪汐,他立即翻身跳下地,想了想,套上靴子直接往她那边去了。
她应该醒了吧?
。。。。。。
顾莞今早也有点睡不着。
翻来覆去,一是因为惦记荀逍那件事,第二却是……她想起谢辞。
其实顾莞隐隐感觉些不同。
但这种感觉一闪而逝,她又没什么确切的证据,然后她就吐槽自己,做人不可以太自恋。
没这回事别整这回事。
但总隐隐有那么一点影子,挥之不去,让人疑神疑鬼。
没错,顾莞是已经有那么一点怀疑了。
不过她确实很累,想了没一会儿,就沉沉睡过去了。
一觉睡到半下午,肚子饿醒的,她赶紧爬起来穿衣服,一边叫人端饭,快饿死了。
然后啃了两个大馒头,肚子还没填饱,她就收到荀逍传回来的消息:非常顺利,今晚就能交易。
但谢辞那边已经散了,他终于有了闲暇,荀逍让顾莞务必要拖住他,天亮之前,绝对不能让他往山坳那边去。
顾莞:“……卧槽,这么快!”
“能保证交易的消息准确吗?”
她赶紧放下馒头,擦了擦嘴,罗迁说:“顾姑娘放心,我家主子说了,绝对没有问题。”
“那我去给谢二夫人说一声?”
“行行,那你快去。”
顾莞赶紧套上靴子,这时候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在九霄云外去了,她七手八脚
收拾一下连忙想往谢辞那边去。
不料罗迁前脚才走,她靴子才套了一半,就听到熟悉的声音,“莞娘,莞莞?”
顾莞:“???”
但她顾不上想其他,卧槽谢辞来了!他没看见罗迁吧?她赶紧跳起来,两三步冲门前,一把撩起帐帘。
谢辞一身雪白亵衣,身披黑色斗篷,嗅到药香的味道,他头发有点湿,刚梳洗过。
谢辞先前都没肯告诉她,他也带了些伤,主要是和那北戎王呼延德大战之际的,这名悍然收复北戎十八部的草原狼王果然名不虚传,确实强悍至极。
两人皆有负伤,除了彼此虎口震裂之外,谢辞给他留下不轻的伤势,谢辞也被对方的弯刀在背部划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