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得又安靜,又聽話。
「好。」她說。
門外的守衛越來越多,謝斂沒有久留。
宋矜目送謝斂離開,四周再度陷入黑暗。她將門關上,後背抵住門坐在地上,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才覺得漸漸回過神來。
耳畔雨聲叮咚,風吹得竹影離離。
宋矜仰面閉眼。
她撇除雜念,停了一會兒雨聲,才慢慢覺得恐懼感散了一些。
出事那天,哥哥護著阿弟,悄悄拉著她說。宋家的兒郎寧可死,也絕不可能貪污受賄,讓她和阿娘萬萬要相信他們。
阿兄和父親寧可死,也沒有認罪。
那她也不能嫁何鏤。
宋家絕對不能背這樣的罵名……可一想到牢獄中的弟弟,宋矜又覺得惶恐害怕。弟弟落在何鏤手中,若是何鏤知道了什麼,情急之下可能會對阿弟下手。
她如此思來想去,處處不安。
不過片刻,便覺得心焦力竭,累得連手指頭都抬不起來。
宋矜將下巴搭在膝蓋上,漸漸生了困意。她耳邊時不時嗡鳴幾聲,眼前發花,眼皮都掀不起來地閉眼養神,不知何時才慢慢察覺到,外間似乎在爭吵。
是她阿娘的聲音……
宋矜掙扎著提起一口氣,顫抖著打開門。
趙夫人氣喘吁吁地撲進來,一見宋矜,手中的木杖便掉落了。她歪進宋矜懷裡,卻不料宋矜比她還要虛弱,兩人在黑暗中摔作一團。
「怎麼都是濕的……」趙夫人疊聲道。
宋矜墊著自己阿娘,後知後覺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衣裳都快要濕透了。
「剛要換。」她含糊道。
宋矜想扶起阿娘,手卻抖得厲害,來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她掙扎了幾遍,乾脆坐在地上,小聲和趙夫人說了自己的打算。
好在,趙夫人並沒有生氣,只是在黑暗裡拉著她的說,與她說道:「你阿爹要做的事,我和你阿兄總是知道一些的……沅娘,從事發那日開始,我就沒敢奢望你父兄阿弟三人能活著回來。」
宋矜太累了,她渾身止不住地冒冷汗。
眼前一會兒黑一會兒白。
耳朵也是,能夠聽個大概,可腦子要折騰好久才能理解阿娘的意思。她慢吞吞地將臉放在阿娘肩頭,默默忍受著頭暈耳鳴,雙眼失焦等眩暈過去。
「我只是怕你牽連進來,嫁出去是最好的法子……」
「可除了何鏤,還有誰敢娶你?」
「人人都說,母親最疼女兒。可憐沅娘體弱,養在我身邊不過幾年,在京郊吃那樣的苦。若是將你牽連進來,你叫阿娘該如何歉疚?」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