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熹道:「三郎那個孩子是有些脾氣的,才見他的時候他為了他父親的案子到處打聽撞到了我的手裡。我看他乾淨伶俐,問他要不要跟我走,他說,不做僕人。我就說,不做僕人也行,給我做屬下。他就應了。五郎,事緩則圓,給他個台階又如何?」
「哎……只是要讓姐姐失望了。」
鄭熹道:「這孩子先放在我這裡,我安排他先讀讀書,磨磨性子,你看如何?」
沈瑛遲疑地道:「七郎的意思是?」
「不讀書可惜了,也許讀著讀著就明白事理了呢?」
沈瑛原本就有心晾一晾祝纓的,道:「當然好。只是不知道他耐不耐得住性子?」
鄭熹不在乎地說:「那不正好,不就是為了磨性子麼?」
沈瑛也笑了:「確實正好。」
鄭熹道:「你說好那就好,我也回去了。明天入城還要面聖,你也早些休息。」
沈瑛將鄭熹送出門,不想卻看到祝纓又過來了,兩人心底都閃過一絲驚訝:他來做什麼?
陳萌已經出聲了:「你來做什麼?」
祝纓道:「親事還做數的,是嗎?」
「你要反悔嗎?」
「如果做數,我就來見一下大姐,與她道別。如果不做數……」
鄭熹輕聲說:「五郎。」
沈瑛道:「讓他去吧。」陳萌這才不攔了。
祝纓鄭重一揖,去尋花姐。
………………
祝纓是先應付完自己爹娘才來找花姐的。
沈瑛前後一番變臉連這兩口子都瞞不住。在圍著祝纓一通詢問,得到「沒事」的答覆之後,這兩口子又劈哩啪啦的說開了。
不在沈瑛面前,祝大就敢嘲笑他了:「哪家對姑爺是這樣的啊?姑爺是客,吃席都得上坐的。這一路的,給他們擱最後頭,陳大公子時不時來撩一下,也不像是對姑爺的樣子。怎麼京里的人跟別處的規矩不一樣?」
張仙姑也認為沈瑛不是好人:「只是把花姐擱在了那裡,這甥舅倆,看著也不打不罵的,心可狠呢!人家沒拿咱們當親戚,花姐倒是他們親戚,也被他們拘著了。這一路拿咱們當下人看,哪有對女婿、對親家是這樣的?」
祝纓說了鄭熹願意收留自己,兩口子都很高興,又愁這婚事居然不能馬上解除。又說到了花姐,又是一陣嘆息。祝纓就說:「今天這一鬧,我倒不想這麼快離婚的。」
張仙姑道:「說什麼渾話?」
祝纓道:「也不是渾話。剛才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你們為什麼不硬說親事不做數呢?不也是怕麼?自己立不起來又沒個靠山的時候,強說不認帳就怕得罪了人有麻煩。當時是咱們跟乾娘、花姐約定的事兒,現在乾娘沒了,花姐還在。得叫她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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