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喜欢喝这个。”
路心宝接了过来,他确实有点渴了,一下子就喝了一大杯,礼貌地冲克莱特道谢,还笑得真诚地夸奖了一遍:“很甜。”
“漂亮的男孩。”克莱特盯着他的脸,忽然“噗”地笑了一下,问道,“你总是这么单纯吗?一个人在异国他乡也这么没有警惕?”
路心宝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地反问了她一句:“什么?”
克莱特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玉镯,进宴会厅之后第一次抿了一口酒,意味深长笑着说道:“你这样绵羊一般的表情让我更加觉得自己像一个坏女人。”
路心宝终于后知后觉地在这个完美圈套当中反应过来,他的脑袋忽然有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脚步抵御着防备地倒退了好几步:“你……”
“抱歉宝贝。”克莱特习惯性地想要摸一下路心宝的脸,但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她轻啧了一声收回手,“他给我的镯子太漂亮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只是一个鱼饵。”
路心宝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想要质问些什么,可是全身上下的脱力感越来越强烈。
他为了抵抗自己昏过去,身上全都是冒出来的冷汗。
路心宝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人,他眼中的世界已经开始模糊晃荡。他只知道自己要快点逃出去,他知道自己最起码要离开这里,他才可以获救。
他艰难地迈出步伐,匆匆跑了几步之后,整个人的身体软了下来,不受控制地往后栽倒,跌进了身后出现的人的怀抱。
困倦,燥热,控制不住的昏沉睡意。
整个身体都艰难地无法动弹,就像是被鬼压床,意识逐渐苏醒,大脑在警告着自己这里不安全,不停警醒着告诫着要快点醒过来。
四肢却无法动弹,眼皮好似被粘在一起,用力挣扎了好几下,路心宝才勉强睁开眼睛,但眼神却还是无意识地在放空。
路心宝猜自己应该是躺在一张床上,他没有办法抬起头,他睁开眼也只能勉强平视着看向自己的身侧。
他模模糊糊地看到床边坐着一个人,一个穿着件黑衬衫的男人。
路心宝能具体看清楚的也只有一双手,指节宽大,他从这一双手辨认坐在自己面前的是个男人。男人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男戒,戒指上面的钻石折射着璀璨的光线。
熟悉的感觉让路心宝有一刹那时空错乱的茫然失神。
手机“嗡嗡”震动的声音在耳侧响起,让路心宝的意识渐渐回归得越来越来越彻底,那双骨节分明地手动了起来,很快地掐断了电话。
晃动着的手让路心宝看清楚衬衫上别着的袖扣,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让他无意识地皱了下眉。
像是一个渐冻症患者逐渐恢复自己的身体,路心宝在慢慢恢复自己对身体的控制能力。他终于可以抬起头,路心宝的视线上移着。
胸口、脖颈、下巴,然后是清晰的五官,是江齐霄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让路心宝不可置信,甚至有些惊恐。
没有再歇斯底里,几个月没有见到过的江齐霄变得无比平静,平静到现在好像完全没有在做限制他人人生自由的犯法事情,甚至还游刃有余地看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表:
“你睡了很久,十个小时,一直很安静,舒服吗?”
“你想……”
路心宝没有被捆着,药效也在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终于可以开始动弹,开口的声音有些控制不住地干涩:“你想干什么?”
“我想你在我身边。”江齐霄的眼睛直盯着他,叙述着说道,“我想你爱我。”
路心宝感觉到了一阵由内到外的毛骨悚然感,他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该说话还是不说话,才能让自己避免受到伤害,他的喉结被吓得滚动了一下。
“你看。”江齐霄却给他看手上戴着的戒指,以及衬衫上别着的袖扣,“你送我的。”
路心宝的惊恐感越来越强烈。
他终于知道这熟悉感从何而来,江齐霄手指上戴着的戒指,不管是钻石的纯度、切割方式,还是戒指的设计,跟前世他送给江齐霄的几乎一模一样。
江齐霄衬衫上的袖扣,也跟前世他送给江齐霄的那一幅一模一样。
可是这一世他也没有送。
--------------------
再补一个排雷,我写文都是一边写一边想后面怎么写,所以就是我写前面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后面会出现什么剧情,后面有一些剧情,感觉不是一般的创人。
但我其实很不喜欢剧透,排雷就等于剧透。
我只能说既然这是一本追妻火葬场,所以攻后来被我写得多惨都有可能。。。。。。。(继续叠甲,当然,也可能依旧有人觉得他不够惨,我说这个不保证我这火葬场能让每个人都很满意)
要不你们害怕被创的话,等完结看吧。
“我这样,算赎罪吗?”
江齐霄当时因为伤势略微严重,江硕川只能让他先在国内住了一段时间的院。江齐霄的病稍微好上一点,就被压制住怒火的江硕川带去了美国。
同坐在一辆汽车上,江硕川满脸冷漠,不再看江齐霄一眼,正式把他当成一枚没有用的弃子。他皱着眉,当着江齐霄的面让助理联系起来了管制最佳严格的精神病院。
江齐霄坐在另一边,微低着头,像是完全听不见他电话的那些声音。
他听着江齐霄挂断这通电话,又拨通了另一个助理的电话,命令道:“去帮我找……”
“找陆栩吗?”江齐霄忽然开口接了话,语气平静,“二十多年没见过的儿子,现在发现我废了,就准备把我在精神病院关到死,让他代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