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脸色一沉:“你真想被我直接扔进垃圾桶?”
“哼,扔吧扔吧,我要去垃圾桶里捡一个好大哥!”秦晞气得鼓起了小脸。
“别磨蹭了。”秦骁搭着秦晞的肩膀,带着她继续朝住宅区门口走。
怕秦骁又听到,桑悦贴着薛启的耳朵非常小声的低语:“今晚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
“恐怕不行。”
“为什么?”
“大哥说今晚他做饭。”
桑悦失落地叹了一口气。秦骁在家,薛启和秦晞都跟个鹌鹑一样,乖乖的不敢造次。
倒不是说非要跟薛启约会不可,但是上星期她过生日的时候薛启不在星海,没有一起度过十八岁生日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好不容易放假了,出去约个会怎么就不行了呢?
想到这里,桑悦有些焦躁,脑子里仿佛又有一捧烈焰燃烧起来。
薛启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其实是不忍心的。青梅竹马的恋人十八岁成年礼他没有在身边本身就是一件遗憾的事情,现在他比赛结束回国了,想跟他约个会的愿望都实现不了,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了。何况他们之间不仅仅只有对彼此纯粹的爱意,还有着那种双方都无法推卸的责任。
“要是大哥揍我,你记得帮我跟大哥求情。”薛启停了下来,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嗯?”桑悦眨了下眼睛。
薛启眼神未变,握紧桑悦的手腕,拽着她调头就跑。
桑悦明白过来,掌心越发滚烫了,热度源源不断的涌到了心脏部位,融化出一心房浓稠的甜蜜。
“……大哥,他们好像私奔了。”秦晞面无表情地戳了戳秦骁的手臂,“唔,怎么搞得像是被邪恶巫师迫害的王子和公主一样?”
“谁是邪恶巫师?”秦骁看着两人飞奔而去的背影,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难怪懒成棒槌的桑悦会主动要求跟他们一起晨跑,原来是为了拐走他们家薛启。从小到大,专盯着他们家薛启不放,去哪里都要粘着。
秦晞观察着秦骁的表情,没敢回答上一个问题:“你不去追吗?”
“追个屁!”秦骁难得说了句脏话。薛启和桑悦都是大长腿,运动神经发达,一转眼就跑没影了。
前方空无一人的行路上,初开的早樱投落一地斑驳的花影。
一阵寒风吹过,花枝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春光在花枝间闪烁,地上的影子轻轻晃动着。
“大哥……冤有头债有主,我想你应该不会把气撒在我这个小可怜身上的,对吧?”秦晞吞咽了一下,弱弱地说道。请问她现在找个垃圾桶自己蹦进去还来得及吗?
三宝2
二月十三日的中午,好不容易抽出四天假的薛滢和纪梦坐上了前往机场的出租车,准备搭乘下午三点半的飞机去港城购物。
秦宥一公司有事走不开,秦弘深十五号要参加一个慈善晚宴怕赶不回来所以也没有同行,薛启要陪桑悦。就是这么巧,三个男士都没空。
于是没有老婆没有女朋友一起过节的秦骁不幸被抓了壮丁。
秦骁不太挡得住薛滢祈求的眼神,加上又不是出国,不用办理各种繁琐的内部手续,他实在拒绝不了。
老管家武建斌帮秦骁一起把行李箱旅行袋放进了后备箱,不忘叮嘱他们出门在外注意安全。
“你放心吧。”薛滢与纪梦相处久了,受了一定的影响,原本冷淡的性子变得温和起来,“我们带了全世界最好最可靠的保镖。有我们家旺仔在,什么牛鬼蛇神都得退避三舍。”
“……”秦骁戴了副黑超,半张脸被遮住了,只能看到他的咬肌略微绷紧了一下。
武建斌打趣:“旺仔,旺仔,好久没听到咱家大少爷的小名了。这名字起得真好,真可爱。”
话音刚落,寒冷气压袭来。武建斌心口一颤,急忙收起脸上的笑容。
秦骁一言不发,拉开副驾驶室的门,矮身坐了进去,他的气场过于强大,出租车司机吓得冷汗直冒。
“可、可以出发了吗?”司机小声地询问。
“嗯。”秦骁惜字如金,微微点了下头,扣上了安全带。
住宅区限速二十码,司机开得很慢,用余光偷瞄了秦骁几眼,暗中怀疑他是杀人不眨眼的黑帮老大。硬是把他那一身凛然的正气看成了嚣张的匪气。
“专心开车。”秦骁目视前方,冷冷地开口。
司机手一抖。妈呀,好可怕!是自己的脑洞太大有回声被大佬听到了吗?
保命要紧!
司机赶紧摒弃杂思,挺直腰背开车,眼睛再也不敢乱瞟了。
后座两位女士倒是说说笑笑聊得挺开心的。
秦骁陪着奶奶和母亲在港城待了三天,充分发挥他作为长子长孙的职责,全程陪同家里两位女士逛街购物,顺便提包。
秦骁在二十六号这天晚上接到了回基地的通知。第二天上午,天气晴朗,一辆敞篷军用吉普驶入了未名山。
夹道全是紫荆花,紫色的花朵如云层般堆叠,投落一地的花影。
“老大!”车一停,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年轻士官开门跳下车,摘下墨镜反戴在脑后,原地立正朝秦骁行了个军礼。
秦骁颔首,回过头垂眸望着跟在身后的秦晞:“哭什么?”
秦晞吸了下鼻子擦掉眼泪,前阵子她天天被秦骁拽出去体训,巴不得秦骁早点走,但真正到了分别的时刻,又不舍得大哥走了。
薛启的情绪也不高,目光略显黯然地看着秦骁,微风卷来一片细小的花瓣,像雪点一样轻轻地坠落在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