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撑起的手肘蹭到了男人的衬衣。
裴行初视线收回来。
2v2,一替一杆,一局定胜负。
然而没想到的是,这一杆直接清了台。
裴行初开的球,黑八落袋的时候,江晚这边还一杆没打。
他把杆插回一旁的架子上:“换个游戏,没意思。”
周扬乐呵地笑了声,看窦亭樾和江晚:“那你俩可再没教来教去的机会了。”
窦亭樾笑了声。
他对裴行初的提议无可无不可,今天晚上这局他本就是过来凑人头的。
玩儿什么不是玩儿?
中八确实太简单了点。
周扬其实还有点遗憾没能打上一杆子,不过既然赢了,他心里也挺爽,管他是不是自己打的。
“要么扑克,喝酒?”周扬提议。
话音落他下巴往酒台的地方点了下,笑眯眯地喊窦亭樾:“你不是跟杨洪关系好吗,跟我找他要两瓶酒去。”
窦亭樾笑着应声,起身跟周扬往酒台走。
江晚弯腰从袋子里捞出球摆在桌子上。
裴行初拿过她手里的球放在白色三角框里。
东西收拾完,江晚后退两步,坐回墙边的椅子上。
几秒后,裴行初也走过来,坐在她左手边。
手上拿了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
南漪几分钟前就不在了,出去给她前夫打电话去了。
瓶盖拧上时,裴行初突然问:“多久没打了?”
江晚盯着远处打牌的那搓人,默了两秒答:“从摩洛哥回来后就很少玩儿。”
一年多前在摩洛哥的度假,两人在那里呆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严格意义上讲也不算度假。
只是凑巧遇到。
并不存在谁主动找的谁。
“那时候你斯诺克赢了我几分?”
“就两分,”江晚不知道他为什么提这个,“你打错了好几次球。”
台球,他是好手。
她那时候其实并不知道,那局他为什么会心不在焉,频繁地蹭错球,让她险胜两分。
不过,后来她知道了答案。
远处周扬还扯着窦亭樾跟对方要酒,手从一排酒柜上点过去,挑自己喜欢的。
突然聊起来,江晚也就顺口问:“刚刚为什么赢那么快?”
记忆里裴行初虽然台球打得很好,但并不喜欢一杆清台,赢得太快,没意思。
他很喜欢对方在他手里反复挣扎,最后却还是他赢的感觉。
江晚话音落,安静了几秒,身旁人把瓶子放在地上。
“想换个活动。”
“不想看到我教过的人再被别人教。”
他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