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莹安慰道:“莱叔,方丈师傅让景文这么练,一定有他的道理,这也是为了帮助景文啊,他只要能撑过去,定能一飞冲天”。
莱博叹了口气,给景文压好了被子,道:“我何尝不知呢,只是见景文如此受苦,还是有些难受罢了”。
馨莹一边往门外拉莱博,一边道:“让景大哥好好休息,不要打扰他了”。
时间飞逝,景文只要醒来,略微恢复一下,便会再去练习。
直到再被送回,反复几次,莱博慢慢现景文回来的时间在拉长,一次比一次长,昏睡的时间却一次比一次短。
莱博眼圈有些红,暗暗为景文打气。
程不悔每日程序般的解毒,体内的黑点一圈一圈的消减下去,直到最后一日,黑点完全消失。
程不悔心神仔细查看了两遍,确认体内的余毒都被吸收瓦解了。
缓缓睁开眼,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程不悔将消息告知了老方丈,老方丈深感欣慰。
老方丈告诉程不悔,白日练功,晚上到暖阁来。
今日晚饭后,程不悔和卓琬凝一起出了院门,先送回了卓琬凝,然后自己去往暖阁。
暖阁内,老方丈生起一盆炭火,桌上覆着绸布,绸布上摆放着长长的一排银针。
老方丈告知程不悔,此针灸与普通针灸不一样。
桌上的银针都已在药水中浸泡了许久,指在重新激活经脉,入体后会有很强烈的痛感。
要求程不悔无论多么难受,都不得扭动身体,一定要撑下来。
程不悔对着老方丈微笑着点点头。
褪去衣衫,趴在床上,老方丈身旁的一位弟子取来一根银针,老方丈将银针在火盆中过火。
两指一捏,覆气在银针上,另一手在背上找准穴位,银针刺而去。
银针入体,程不悔身体忽然一震,脸色急涨红起来,但程不悔闭口未一言。
老方丈捻动银针,时而上提,时而下刺,反复多次后,停了下来。
老方丈看了一眼脸色通红的程不悔,郑重道:“程施主,还有九针”。
程不悔轻微的点了点头,老方丈不再多言,复针再刺。
五根过后,程不悔浑身冒汗,身体微微抖动着,眼睛紧闭,腮帮鼓起,汗珠不断的流下。
第六根、第七根,当第八根插入时。
程不悔的整个身体晃动的越来越厉害,老方丈一边捻着银针,一边严肃道:“程施主,坚持住”。
眉头越来越紧,嘴角似乎破了,鲜血顺着流了出来,但身体的抖动却是慢慢的变小了。
老方丈抓紧时间,扎完了第八针,过火覆气第九针,看了眼程不悔,急刺而入。
第九针入体,程不悔忽然大睁了眼睛,眼眶旁的青筋暴起,脸上颤抖着,似乎有些坚持不住了。
程不悔双手交叉紧握,嘴唇清抖,似乎在念着什么,偶尔露出的牙齿上,沾满了鲜血,不时从嘴唇的缝隙中喷出来。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身体的抖动还是控制住了。
第九针完毕,一旁的弟子给老方丈递来了布巾,老方丈擦擦额头的汗。
这时程不悔一手虚弱的抬了起来,指向盆边的布巾。
老方丈见状,让僧人将布巾拿给程不悔,程不悔用颤动的双手将布巾折叠,然后迅横塞在嘴里,死死咬住。
双手继续交叉握紧,闭上双眼,脸色肃重,整个人静止不动,仿佛一尊横卧的石像。
老方丈见状,提起一口气,接下第十根针,过火覆气,眼睛盯着穴位处,两指稳稳刺入。
这一次,身体没有剧烈抖动,甚至一丝摆动都没见到。
程不悔化做石像般,唯有横咬的布巾,从嘴唇处殷虹在漫延,仿佛一朵绽放的血花。
一旁的僧人见状,探其鼻息,竟然全无,僧人惊恐的望向老方丈,老方丈看了眼,继续捻针不再分心。
十针完毕,老方丈合掌,口中振振有词,忽然背上的银针纷纷摇摆起来,摆动越来越剧烈。
“起”老方丈一声喝,银针突拔而起。
掌风一挥,银针纷纷落在一旁的盆中,针眼处有鲜血涌出。
老方丈掌势一变,悬掌于程不悔背上,喝道:“封”,一声过后,涌血处迅结痂,十个血点隐隐而现。
程不悔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一丝动静,只不过布巾已经全部染红,滴滴鲜血在布巾一角,慢慢落下。
老方丈舒了口气,对着一旁的僧人点点头。
僧人将被褥覆盖在程不悔的身上,僧人端走木盆,留下一盏灯烛后,与老方丈一同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