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偶尔有着木炭在火盆中的噼啪声。
景文斜靠子在墙壁夹角处,捂着肚子,轻轻一按,便咳嗽着吐出血来。
呸,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出,景文自言自语道:“张禾,此仇不报非君子!等我出去了”。
景文望着四周:“这金陵城的狗官,竟敢私设牢狱,等我出去了,非告他不可”。
一阵疼痛袭来,景文闭着眼,眉毛抖动着,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姑娘的身影。
景文仔细一想,恍然大悟,怪不得潜入府中如此顺利,原来自己早就被现了。
好一个请君入瓮,景文睁开眼,从怀中取出丝帕,愤怒的扔向一旁,嘴里挤出两个字:“申雪”。
突然顶上传来嬉笑声,景文大惊,站起身来抬头搜索着。
忽然,一片瓦被搬开,露出一双熟悉又陌生的大眼睛,随即更多的瓦片被搬开,两道身影前后落下。
正是申雪和那位碧衣姑娘,“怎么,就这么恨我么?”。
申雪俯身捡起杂草中的丝帕,拍拍灰笑道。
景文背靠着墙,双手抓着稻草在胸前防御着,警戒道:“你们想干什么”。
碧衣姑娘见状,拉着申雪的手道:“小姐,咱们走,这人不识好歹”。
申雪止手摇摇头,从荷包中又拿出一个包着的手帕,递给景文。
景文扭过头去,狠狠道:“姑娘,你若再羞辱我,我就喊人了”。
申雪噗哧笑出声来,慢慢打开手帕,手帕内包着三粒药丸。
递给景文道:“公子,这是我申家自制的药丸,治疗内伤有奇效”。
景文不为所动,申雪笑了一下,随手拿起一个药丸,送入口中服下。
景文见状,依然不为所动,绿衣姑娘面露不悦道:“小姐,你是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咱们不救他了,走吧”。
说着就欲拿走药丸,景文赶忙将手帕带药丸夺了过来:“好了,药我收下了,你们可以走了”。
碧衣女子一听,气的跺脚。
指着景文道:“你这厮,我家小姐冒险来救你,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把药给我拿过来,喂猪也不给你”。
景文睁圆了眼睛,没想到这丫头这么泼辣。
看着申雪道:“姑娘为何要先害我,又救我”。
申雪莞尔一笑:“那公子为何要打晕我的车夫,又扮成我的车夫呢”。
景文脸一红,拱手道:“谢姑娘救命之恩,改日定报救命之恩,此地不宜久留,姑娘还是快走吧”。
绿衣女子听罢,十分生气,欲上前质问,被申雪拉住。
“药丸服下后,当运气走遍经脉,以公子功力,半个时辰便可活动,出去后,再服下另一粒,三个时辰应能痊愈”。
景文拱手感谢姑娘,服下药丸,盘腿运功。
碧衣姑娘恶狠狠的瞪了景文一眼,随即向屋顶破口处飞出一爪,铁爪后拴着长绸,铁爪扣住瓦片。
碧衣姑娘拉住长绸,腾空而上。
申雪看着运功的景文,开心道:“记着不要把手帕再弄丢了,否则定让你好看”,说完也抓绸而去。
汗水顺着景文的脸庞,滴答而下。
不多时,景文睁开眼睛,吐出一口血气,摸摸腹部,感觉身体轻了一些。
活动了手脚,确实比服药前强了一些。
景文从胸前掏出手帕,又疑惑的瞧了瞧屋顶破口处。
放回手帕,拽了拽长绸,似乎很结实。
随即,运气腾空,扶绳而上,消失在夜色里。
清晨,米诚早早等在府衙的大门处,不多时,张禾及数十人骑马到来。
米诚拱手道:“张大人,城外不时有匪患,可否多派些侍卫护送大人出城”。
张禾一挥马鞭道:“不必了,米大人告辞”。
身后一人拍马赶到,“报大人,昨日抓的人逃了”一人低头拱手道。
张禾勒紧马缰,皱眉沉思,瞟了一眼米诚,道:“不碍事,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命所有人加强戒备,即刻出”。
来人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