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一样睡得不安稳的易寒此时也正满头大汗,脸上的神情有些痛苦。
雷涛瞥见,立时像拿到了确实证据一样,瞪着医生道“就这样,就这样,你说他没事”
医生盯着床上的人皱了皱眉,然后看了一下脑电波,“他这是做噩梦吧”
“做噩梦,然后怎么叫都叫不醒”雷涛瞪眼道“我们是干什么的,现在我们在这儿这么大声说话,他愣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更别说我们可是把人抬上直升机一路飞回来啊。”
医生当然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正是因为知道,他才摊手道“我真的都尽力了,我查来查去,他身上除了一些擦伤外根本没伤,也没中毒,所以得出的结论就是他在做噩梦,至于为什么叫不醒,你们最好去请教一下队里特聘的专家们。”
“他们全都出外勤了。”雷涛面无表情的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把人送到你这儿来的。”
医生犹豫了一下道“要不我给他扎几针或许感受到疼痛他能醒过来。”
“别,还是让他睡着吧,”雷涛生怕他给扎出好歹来,道“我去和队长说,看能不能请几个懂行的人来看看。”
易寒脸色苍白,头痛欲裂,他总觉得脑中有什么东西要喷薄而出,却又被压制住了。
一些从未有过的记忆在脑海中快的闪现,他却只来得及抓住几个片段,其余的尽皆消失在脑海中的旋涡中。
他八岁就被送到老舅公那里学习,知道修道之人能算天机,他不擅长这个,只是直觉很准而已。
但再准也没有过直接能预见将来生的事,却还有具体的片段闪过,就好似自己真实的经历过一样。
真实的经历过啊,跟不科学的人混久了,他便也变得不科学了,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等到天空破晓,易寒脑中的风暴总算是停下,他脸上的表情慢慢平复,眼睛“嚯”的睁开。
正瞪大眼睛看他的雷涛一下对上他的眼睛,吓得后退一步,直接坐倒在椅子上,拍着胸脯道“妈呀,吓死我了,你醒来都不先动动根手指头哪怕翻个身也行啊。”
易寒蹙着眉坐起身,问道“我怎么到医院来了”
“正想问你呢,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们找过去时你就趴在树枝上一动不动,表情痛苦,我们还以为你受了重伤呢,结果送回来医生一口咬定你是在做噩梦。”雷涛好奇的凑上去问,“你是在做噩梦吗做了什么噩梦那么恐怖,我们怎么叫都叫不醒你。”
易寒垂下眼眸沉默了一下后问,“队长呢”
雷涛顿了顿后道“伤口倒没什么,就是那枝条中带的毒有点麻烦,因为耽误的时间有点久,队长运动加快了血液流动,现在神经有些受损。”
雷涛情绪有些低落,“上头的意思似乎是让队长换个地方,或是退役。”
易寒脑中快的闪过一个片段,松了一口气道“那还好”
雷涛惊诧的抬头看他。
这还好
易寒靠在枕头上道“总比丢了命强,这次我们毫无准备,被人抄了后路都不知道,能逃出来已经算万幸了。”
他记忆里,这次行动,除了他和雷涛,没人活着走出那片草地,二就是他和雷涛活着,也很受罪。
被子下的手轻轻地抚过左腿,现在它完好无缺,而他也没被火毒攻身,变得残破不堪。
雷涛一想也是,见他一脸沉默,就不由推了一下他,挤眉弄眼的道“你家里来电话了,似乎是让你去相亲,听长的意思,还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呢,怎么样副队,要不要兄弟们去给你壮壮声威”
易寒本来还没反应,听到后面一皱眉,“易家来的电话”
“是啊,易长亲自打来的。”雷涛强调了一下,“所以我们才知道对方是大家闺秀,听说易长说的,你配人家,是人家吃亏了。”
易寒面无表情。
雷涛就哀叹一声,“让你有个表情怎么就这么难啊。”
他拍拍屁股起身,“行了,既然你醒了就再做一遍检查,没事咱就回去吧,队里一堆的事了,队长还在住院,你这个副队怎么也得把队责扛起来”
易寒之前掀起被子起身,淡淡地道“有事找政委。”
“政委给你应付易长去了。”
易寒抿了抿嘴道“这件事我来解决,让政委不要费心了。”
雷涛乐道“好勒,我这就去通知,副队,你去相亲的时候真不要兄弟们给你压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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