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不轻不重拍了拍小妹儿肉嘟嘟的屁股:“你住哪里!爷吃了你信不信!你妈妈让我俩结婚的你到底听到没有!”
离烟得逞地嘿嘿笑:“那你都没跟人家说过。”
毛毛扭过头:“过来点。”
离烟笑盈盈靠过去,只一瞬就被这男人咬着了嘴巴。毛毛咬着她的嘴巴好好舔唰一圈:“下次再敢这样爷把你就地正法!”
离烟乖乖地:“嗯,不敢了。”
毛毛背着这个小东西已经顺着台阶走到了楼下,月光很亮,圆圆一大个,毛毛说:“放心吧,会没事的。”
离烟伏在他肩头,嗯了声。
这一夜,她枕着他的腿睡在病房的沙发上,护士进来给曼文抽血,一点点动静毛毛就睁开眼睛,曼文想起了四年前她把他送走的那天,他满身是血,奄奄一息,阿赞背着他求她帮忙。
是多好的兄弟,才能让她那个儿子如此记挂?
最起码,应该是个可靠的好人吧。
护士端着盘子出去,将门轻轻带上,床头的小灯因为怕会吵着离烟睡觉所以没开,黑暗中,毛毛看着曼文,曼文轻轻地问他:“你和阿赞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吃了很多苦吧”
毛毛说:“我不苦,阿赞苦。”
曼文想知道盛赞小时候的事,手术前的这一晚,她睡不着,也不敢睡,人一旦病了,就会害怕一觉睡过去再也醒不来。离烟倒是睡得好,曼文看着自己娇娇的女儿,满心柔情。
这一晚,毛毛抱着离烟,给曼文说了好多小时候的事情。
那些记忆中的三千港,三千巷,盛老爹,卤味,所有所有的一切,在这一晚都变得无比鲜活。、
曼文听着听着就睡着了,梦里很美好,她还是那个她,是三千巷里最美的,盛家的小媳妇。她的怀中抱着一个男婴,骄傲的走过那条细长的小巷,青石板路在夏天里透着凉气,所有人都在夸她的儿子。
巷子口进来一个男人,他的手里拎着新鲜的鱼,他冲她笑:“怎么出来了?走,回去我给你做鱼汤。”
那时,多好啊……
☆、讨好丈母娘
因为要做手术,所以曼文不能吃早餐,毛妈抱着个保温桶进来,离烟正在给曼文擦脸,曼文说:“都说了不能吃你还带?故意气我吗?我现在胃口很好的。”
毛妈得意地递给离烟:“谁给你啊?我给烟烟买的。”
毛毛机智接过话题:“阿姨,等您好了,我给您包几个,哎呀我包的包子真是……真是特别好吃呢!”
曼文一脸不信,离烟特别护她毛哥:“真的真的,可好吃了!”
曼文无奈的看着女儿,这是女大不中留了吗?丫头啊你这样以后婆家看轻你怎么办?老娘好不容易给你撑起来的格调全完蛋啦!
离烟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妈妈在想什么,笑盈盈地把热乎乎的毛巾盖在曼文因为长期点滴而青紫的手背上,软软的说:“妈妈,我们在外面等你哦,你乖乖出来。”
乖乖?曼文真是不习惯,她和女儿的对话里什么时候出现过乖乖这个词?她再看看一旁的毛毛,长叹一声:真是被惯坏了。
不过这样,她也就放心了。
离烟丝毫不知前一晚妈妈和她毛哥的谈话,只觉得妈妈越来越好,她越来越喜欢妈妈。
想到妈妈,就会自动想到爸爸,离烟的眼神暗了暗,爸爸已经跟她断绝父女关系了,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来看过妈妈。妈妈虽然表面上看不出,其实心里很难受吧?
离烟抱着包子大口大口吃得很香,自从四年前她失忆后,曼文就再也没见她这样爱吃过什么东西了。她上下打量离烟,问她:“重了多少?”
离烟满不在乎:“没注意。”
曼文想劝劝她,女孩子太胖了不好,以后穿婚纱难看。可转念一想,她那时候那么胖人家都不嫌弃,现在这种小体格再怎么吃都没关系吧?
这边离烟吃得香香,那边盛爷带着医生进来了,团子过来握住曼文的手,和离烟一边站一个,真像两个都是她闺女。曼文仰头问团子:“书言书俊谁带?”
团子笑着弯下腰:“妈妈,他们,今天上学啦!”
曼文先是一愣,上学?两个软乎乎的小家伙这么快就上学了吗?他们在学校好不好?有没有哭?会不会被其他小朋友欺负啊?
然后曼文又愣了愣,转头看另一边的离烟,歉疚地捏了捏她的手。因为她不记得离烟上学第一天有没有哭,有没有被欺负。
毛毛慢慢挪过来,小小声问团子:“哪个学校?哥哥待会儿抽个空过去一趟。”
团子忙摆手:“不用不用。”
毛毛:“要的要的。”
爷是过去给宝贝们撑场面的,谁要是敢欺负爷的小宝贝,爷就吃了他!
盛爷抬手,不耐烦地把这家伙拎走:“要你费什么事,你觉得爷的儿子会被欺负?笑话!”
毛毛拉着他家阿赞的手:“那等等我俩一起去接他们放学好不好?他们肯定很想我了。”
盛爷更加不耐烦的甩开这家伙的手:“喜欢就自己生,抢我儿子算什么事!?”
毛毛幽幽回头看离烟,毛妈毛爸也看离烟,团子也看离烟,离烟……低头玩曼文的手指头。
大家一起把曼文送进手术室,刚才的欢笑一下全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藏不住的担忧。
“肯定没事的。”毛毛对着空气傻里傻气地说。
三个小时后,手术结束,摘除手术很成功,医生说几天后还要进行化疗。曼文的麻药还没醒,一直沉沉睡着。离烟一直握着她的手守在一旁,她对毛毛说:“我从没有这样长时间跟我妈妈呆在一起过,毛哥,其实我现在有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