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病了,怎么还上课?”
顾星河逐页查看要签的字。
苏清梦的嘴撅得更高了,没回答。
“不把我当回事,也不听云姨的话了是吗?”
之前是带伤去上课,现在是高烧后立即去上课。
课课课,比身体更重要?
听得苏清梦理亏,低下了头,仍不想说话。
顾星河啪嗒一声合上笔帽,抬头,眼神鞭挞着她。
“怎么不说话?”
“顾家委屈你了?”
精的时候像森林里的小狐狸,什么时候见她憨过?
“马修品德败坏,我不想嫁。”
苏清梦脱口而出,坐在他对面,伸手拉他的手指:“哥哥,你帮帮我好不好?”
同一个人,同样的话,酒店沟引的情景在顾星河脑海闪现。
他抬手,甩开苏清梦柔弱无骨的手指。
体内噪意骤起。
苏清梦被他突如起来的动作惊到,收回手,摩挲着指腹,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种感觉很不好。
男人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她生活枯燥,按部就班,平淡但踏实。
他一回来,不知道触动了什么,事情变成眼下这个样子,完全超出了她的控制。
“哥哥——”
见人不回答,苏清梦再次开口央求。
“你总是要嫁人的。”顾星河声音平淡,平淡得陌生:“若你受不了他,结婚以后可以离。”
他让她离婚。
苏清梦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知道马修行为不检,顾家出面回了订婚即可,为什么?
为什么他不肯?
“离了以后,找不到合适的,顾家可以给你养老,生活上你不用担心。”
顾星河说完,字也签完了。
是了,顾家财大气粗,多养她一个根本不在话下。
“如果我不嫁呢?”
苏清梦用尽所有力气,试探着问。
问完,她就后悔了。
云文双待她如亲生女儿,她不嫁,就是置顾家脸面于不顾,后果她一样承担不了。
顾星河沉默不语。
“我知道怎么做了。”
苏清梦喃喃着说完,从他手中拿过文件,走出咖啡厅。
身后的目光,直至看不到她身影,才徐徐收回。
咖啡厅出来,苏清梦沿着廊道往外走,有心事,走了很久才发现不对劲,不是来时的路。
有几个男人在交头接耳,堵着酒店着装的工作人员逼问。
“那天的监控,识相的赶紧交出来。”
酒店工作人员摆动着两手,眉头拧得像山峰,言语颤颤巍巍:“真的坏了有半个月了,技术人员修了十天修不好,重新安装的人来了说差配件。”
“现在的监控就是摆设。”
“那天的服务员是谁,让她出来!”
“辞,辞职了。”酒店工作人员回答。
“你他妈的——”
为首者说着要动手,被旁边的人拦了拦,指了指苏清梦,苏清梦一瞬闪进电梯间。
幸好他们没有追出来。
兴许觉得落单的女人没有威胁,叫嚣声依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