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主显然料到了丁璎会来。让仆人把她引到了佛堂。
“回来了!”
一身月白袍子的男人正跪在佛像前,手里的珠串轻拈,倒是让他有几分出家人的意味。
“嗯。大伯好!”
“奶奶今天要沐浴,等会陪她吃了午饭再走。”
“好。”
“你这次醒的很早。”
“是的,我也没想到。”
“丁瑶遇到什么事了?”
丁璎知道,自己苏醒触的点就是丁瑶的情绪,自己突然又清醒,丁柏瑜自然会认为是丁瑶的情绪有了极端的波动。
但是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犹豫间选择了沉默。
丁柏瑜侧头看她低头不语。
“没惹什么事吧?”
“没有,这次是在卧室里醒来的,一切都很安全。”
丁柏瑜沉了沉眉,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说。
“傅靳言回申江了,你知道吗?”
丁璎摇头,“不知道。”
“这些年,丁瑶在芝加哥都和他在一起,他还是有点能力的,丁瑶在他手里,你就一次都没有苏醒。”
丁柏瑜转身走到丁璎面前,凝视着她。
“你还记得,他第一次现你吗?”
丁璎抬眸去看丁柏瑜的眼睛,他的眸色黑沉,看不到他的情绪。
“当然记得。”
丁璎怎么会忘记呢,那时候丁瑶被送回老宅不久,丁璎也刚刚知道了自己的存在。
虽然她不能理解自己的状态,但是还是觉得很新鲜,哪怕是和姐姐共用一具身体,能活着,也是好的。
傅凛因为出国深造,把她转托给了自己的表弟傅靳言。
当时的傅靳言才刚满二十岁,是申江市出名的医学天才。明明在神经外科上面已经研究卓着,却又开始深入心理学领域。
丁瑶是他接手的第一个病人。
丁璎第一次见傅靳言,是个下着大雨的深夜,丁瑶从丁家别墅里出来,哭着狂奔进雨里。
她一边跑一边哭,当天是她的生日,她好久没有见到爸爸,放学后便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丁家别墅。
结果那天是丁杰的幼儿园毕业汇报演出,一家人都去给丁杰加油了。都不在家。
丁瑶在别墅等到十点多,才等回了丁永康。
丁永康显然已经不记得丁瑶的生日了,看着贸然出现在家里的丁瑶。愣了愣。
“你怎么回来了?”
丁瑶看着一起回来的刘书琴和丁杰,咬咬牙,忍着委屈。
“爸爸,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说过,十二岁生日的时候会带我和妹妹还有妈妈去海边玩的,你还记得吗?”
“今天是你的生日?”丁永康确实是忘记了,一时有些歉疚。
“爸爸确实是忘记了,爸爸给你包个红包,你给自己买个礼物。”
丁永康说着回身示意刘书琴去拿个红包包上给丁瑶。
刘书琴一脸不情愿却也不敢说什么,扭着身段上楼去取。
“爸爸,瑶瑶不要红包,你陪我一起去看看妈妈吧,妈妈和妹妹这么多年还沉在永江里,你说,她们冷不冷?今天也是妹妹的生日,她会不会也很想你?”
丁瑶流着眼泪去抓丁永康的手,本来是很温情的问话,听在丁永康耳朵里,却分外渗人。
“好好的大晚上,提死人干什么。晦气!”
丁永康恼怒地挥开丁瑶的手。
“爸爸,我们一起去看看妈妈和妹妹吧,她们肯定很想我们,她们……”
丁瑶还想说什么被丁永康一声呵斥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