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放开,“为夫不介意。”
宁雪滢坐起身,碰了碰脚背上两排整齐的牙印,再看向男人薄薄的淡唇,眉梢微搐。
嘴巴是用来进食的,他怎么如此不讲究?
脚背上湿润犹在,散发清凉,她拿出绢帕替他擦拭起唇瓣,旋即又擦拭起脚背。
卫湛没再闹她,靠坐在一边,用拇指摩挲着未戴银戒的食指,不知在想些什么。
宵分将至,小夫妻各怀心思,却又在不知不觉中抱在一起。
宁雪滢看向冒热气的浴汤,问道:“待会儿还去书房吗?”
“想我去吗?”
“嗯。”为防他误会,她扬起脸解释了句,“只有这样,才能困住那个人。”
卫湛扣住她的肩,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如今再繁琐的机关术,都无法彻底锁住卫九了。
卫九与他一样,对家族所掌握的机关术再熟悉不过。
为今之计,只能试试其他法子。
书房中已备好了链条和铜锁,而钥匙会掌管在青岑手中。
阒静夜阑,那堵为卫九专设的泥墙未被开启,卫湛坐在一把榉木圈椅上,面朝碧纱橱,半隐珠帘中。
宁雪滢站在珠帘外,眼睁睁看着青岑将铁链一圈圈缠绕在卫湛的身上,以铜锁扣住末端。
落好锁,青岑沉重道
:“得罪了,世子。”
被束缚住的卫湛静静坐在圈椅上,无一处可动,连双手都是被缚在身后的。他面色淡然,只在通过珠帘的缝隙看向妻子时,柔和了目光。
“回去歇着吧,别留在这儿了。”
宁雪滢打帘走进,蹲在他的腿边,想要再陪陪他,尽可能地陪陪他。
子夜中段来临时,书房内光线暗淡,落针可闻,看似垂头睡着的男子慢慢抬眼,看向面前的一男一女。
仅仅一瞬,清冷的气韵徒然变得乖戾阴柔。
男人动了动被捆绑的上半身,因强行挣脱,衣衫歪斜,领口大开,露出修长的脖子以及脖子下面大片的胸膛,衣袖也因用力过猛,裹住紧实的手臂。
看起来野性十足。
他目光凶狠,嘴角带笑,邪佞佞的。
卫湛还真是色令智昏,为了一个女人,作践他到这个份儿上。
绑他?
好得很!
椅腿在地上发出摩挲声,卫九向前使劲儿,却因背部紧贴椅背,身体寻不到平衡点无法站起身。
“小伯爷别费劲儿了,会受伤的。”怕他伤到自己,青岑出声提醒,“这是北镇抚司绑缚重犯的法子。”
卫九不再折腾,仰着脖颈微喘,目光落在不声不响的宁雪滢身上。
恨不能撕碎她。
撕碎。。。。。。
就那小身板,都禁不住他撕扯几下。
“宁雪滢,你最好松开我,别等我脱身。”
从与卫湛的风花雪月,到与眼前人的针锋相对,宁雪滢早已筑起了厚实的心墙,不再如先前那样彷徨无助。
眨了眨灵动的眼,她上前两步,学着他之前的语气戏谑道:“那也要能脱身再说呀。今早,我会为小伯爷准备好膳食,配菜是醋泡姜,主菜是清蒸鱼,希望小伯爷赏脸多吃些。”
说完,笑盈盈看着卫九绷紧起下颚。
气到他才好。
她才解气。
夜深人困乏,宁雪滢交代几句,转身施施然离开。
卫九被气笑,抵了抵腮,有些人看着弱不禁风,但韧劲儿十足。他看向青岑,微抬眉宇,“解开?”
青岑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不言不语。
卫九闲闲道:“木头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