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摆着是踩她衬托靳文菲的局,靳浮白哪里会放她临阵逃脱。
宁惜退下楼梯,视线梭巡一圈。
两排沙发只剩靳浮白身边一个空位。
她不想坐,却必须坐,犹豫几秒,紧靠着扶手坐下。
客厅内沉默一瞬,重新热络起来。
她和靳浮白之间本来隔着不大的距离,随着客厅气氛越发火热。
他竟凑近她,语气愠怒,“车里答应我什么?你不敢留下,是怕直面沈黎川和菲菲亲密?”
宁惜偏头,望见他眼中铺落了水晶吊灯几点灿光,黑亮沉郁,冷静到整个人都锋利。
想法却是摸不着边际。
她答应不沾沈黎川,不应该是见人就躲,拉开十万八千米的距离?坐下观看沈黎川亲密靳文菲,岂不是更彰显她在意难忘。
“恶心。”宁惜撇开头,懒得猜他心思,更不想看他,“我看不喜欢、厌恶的人,只会觉得恶心。”
身旁的男人不知道听没听出来,喘息声是急促了。
引得对面沈母关心,“浮白不舒服?”
靳文菲刚才为保形象,一直不敢插言,这会儿实在忍不住,“哥哥是还在生宁惜的气,她一直看不上我,什么都想跟我争一争。”
宁惜撩眼皮。
靳文菲怕她再揭老底,如临大敌。
靳母也瞧见了,先声夺人,“你又想闹什么?私底下牙尖嘴利,菲菲忍你了,如今是商量她的终身大事,你能不能有点大局观。”
“母亲。”宁惜叫不出妈妈,“我什么都没讲。”
话音未落,宁惜腰间猝然一紧,力道出奇的大。
她心口狂跳。
始料未及靳浮白竟如此胆大妄为,知道他是在警告她老实点,安安静静做靳文菲的踮脚石。
可七八双眼睛盯着,他不怕被人发现吗?
或许……他已经不怕被发现。
如今外界公认他是克己复礼的禁欲主义,决不会跟妹妹有奸情苟且。禁忌曝光,所有人只会认为,是她不知廉耻勾引在先。
他是受害者,得大众怜悯原谅,她是妖妇贱人,骂名苦果全由她背。
宁惜从头到脚仿佛浸泡在冰潭里,一声不敢吭了。
“越大越不像话……”
“次次顶得菲菲下不了台……”
“太浮躁,戾气重,不服管教……”
简直颠倒黑白。
宁惜顾不上这些,精神崩到极致。
她垂头认下所有,靳浮白手臂却没有收回,一直箍在她腰际,时不时手指摩挲一下。
他动一下,她打一个寒颤。
“靳副董什么时候结婚?”沈黎川突然出声。
沈母一怔,随即也好奇了。
靳浮白在二代子弟中实在太拔尖了。
生的模样俊朗,能力更强,野心勃勃的事业型,四年攻克北方,靳氏资产上翻数倍。私下不抽烟,不爱酒,不好色,不赌博,投资必赢,重点是顾家。
除了上班,必要的应酬,剩余时间全泡在家庭上,事事操心,事事耐心。
沈母再偏向自己的儿子,也觉得沈黎川不论哪个方面,都比不上靳浮白。
这一想,她倒理解靳文菲了,谁有这样一个哥哥,看黎川也会焦躁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