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姣便只得与陆如意告别,进了轺车,那车里连苻琰的鬼影都没有,她跟陆如意来往他看不过眼,故意让家令来接她。
崔姣咬咬牙,暗自骂了他一句,犹不服气,回去后写了信给崔仲邕,回屋再歇一歇,就到了晚上。
两人坐食床一起用夕食,又是不说一句话,吃完就分开,连家令都看得出,他们是在较劲。
这晚崔姣睡在屋里,心想他一定不来了,正要睡迷糊过去,有人进了床,在她肩膀上轻轻抚着,她烦的抬手打那只贼手,可被握住手腕扣在枕头上,须臾被捏起下颌,他垂头就亲。
崔姣想挪身,又被他一把托起腰直接坐到他腿上,她气的在他舌尖咬了口,便被轻掐着脸,在她的下巴上啃了两口,明日指定要留痕迹,她有气无处使,给气哭了。
这人难得有点耐性,还在她的脸侧轻拍拍,不知哪里学来的哄孩子招数,偏偏被他这么拍几下,她真没气了,寝衣被松开,他的贼手又来了,她半蹙着眉心在他背上挠了挠,他再吻下,她便蜷着细
()腿轻轻蹬他,蹬一下,再颤颤,他解了衣衫,抱着她坐进被窝里,今晚说好的要罚一下,吃了教训,才不会再随意和陆如意亲近。
床帐被夜风吹的飘摇,偶尔有细泣,至月上枝头方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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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临到苻琰休沐,他起的早,在院里练剑。
崔姣坐在镜台前梳妆,看他仅着一身单衣执着剑练的虎虎生风,还没到二月,这天虽说不如冬日寒冷,却也不是穿单衣的时节,单衣也遮不住他两臂虬结的肌肉,鬓角的汗水顺着他的脖颈滑过喉结滚入衣襟,崔姣看着看着低下了脑袋。
卖弄风骚。
玉竹在为她上妆,瞧见她下颌上的印记,促狭道,“太子殿下也真是,娘子这样如何见人,得多敷一层粉。”
崔姣闷着气性,虽说半推半就,可她昨夜吃亏了,手酸脚酸,心口比前晚还涨,腰也酸,她与玉竹道,“我有点累,朝食送进来吧。”
玉竹答应着出去与家令禀报,家令再跟苻琰说,苻琰早起就等着和她用朝食,练了一身汗,给她看看,她的丈夫有多勇武,谁知她竟累了。
苻琰想想是昨夜太过,孕妇是不能太受累,便让家令去叫医师,他回屋沐浴,出来时听医师来回报,崔姣没甚,孕妇累是正常的,在屋里养养就好。
苻琰没进她屋子,让家令另备朝食,自用过后入了书房。
家令摇头叹笑,分明是在意小女郎,还做出一副冷情的姿态,夜里进人房间,怕不是他了。
崔姣带着身孕,一说累,傅姆便免了一天规矩,但明日还得继续学,东宫送来的庶务也搁置了。
崔姣在屋里躲了一天,想想就算她不处理庶务,家令他们也不会处理的,这是太子妃的职责,他们也不敢僭越。
一日有一日的事情,挤到一起去了,明日得把她累死。
崔姣用过夕食后,让几个女史去把那些庶务送到自己屋里,但女史们回来说,家令已经把庶务都送去书房了,书房此刻有苻琰在,她正好过去同苻琰独处。
崔姣心下更烦闷,他们就是变着法造机会让她和苻琰单独在一起,这破规矩实在磨人,可崔姣都说了要理庶务,再要找借口不去,恐傅姆们就要来说教了。
崔姣便不情不愿出了屋子,走到书房门前,家令很体贴的帮她把门打开。
崔姣抬脚入内,才发现她的书案和苻琰的书案排在一起,两人还得并排坐。
这都是家令精心安排的,很得苻琰心。
她挪步过去,书房门立刻关住,她坐到锦席上,苻琰倒是目不斜视,没看她一眼,她才安心查看那些簿册。
一时静谧。
这些簿册也不多,提及的就是分拨下人、支取开销,再有苻琰内库的增益,她过目后心里有个数就成。
忙碌完,崔姣余光见他仍在执笔,便想开溜。
可她才抬脚穿鞋,旁边两条胳膊伸过来,在她没防备时,把她抱上了膝。
崔姣凶凶的瞪他,再撇开脸。
苻琰突扯她的腰带。
崔姣脸红眼湿,骂他,“殿下下流无耻,我瞧不起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