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得重拼命的说服自已要有大局观,千万不要因小失大,还是要将既定的计划,不折不扣的执行下去。
可他不跟花荣一般见识,花荣可没想放过他。
花荣记得很清楚,他自已今天来这的任务是什么,他可是憋着一口气,要跟这大辽国的第一神射手斗箭来着。
“你信不信,你说的那根树枝,落不到地上。”
花荣仰着小脸,将下巴抬头老高,以至于在耶律得重的角度来看,这小子是用鼻孔在看着自已。
“你说甚?”
耶律得重不明所以,强忍着胸中的怒意,问花荣。
“某说甚?某说你胡吹大气,定不能将那树枝射落于地!”
花荣摇头晃脑,极尽鄙夷之情。
“哈哈哈……”
耶律得重怒极反笑,自打他七岁握起长弓那一刻起,在射箭这一领域,还从未有人这么看轻过他。
他决定了,再不做口舌之争。
宋人,哼,除了牙尖嘴利,什么都不是!
还是让俺,用血淋淋的现实,狠狠的打你们宋人的脸吧!
希望你们,见识了俺恐怖如斯的无双箭术后,还能笑的出声吧!!!
耶律得重狞笑着,将腰间的长弓紧紧的握在手中,这一刻,他感受到了自已这老伙计,也在克制不住的颤动。
想来,你也受够了宋人的欺辱吧?
那么,尽情的绽放吧,我的朋友!
耶律得重不再废话,直接张弓搭箭,瞄向那根树枝,他已经把这根无辜的树枝,想像成讨厌的中年美男子,少年小屁孩,还有,无用的大宋天子。
去吧,承接俺的怒火吧!
咻!!!
只见一道寒光一闪而过,那支辽式羽箭,去势若流星闪电一般,眨眼间,便到了百步之外。
噌……
没有丝毫的意外,那箭,射断了那根枝桠。
呼……
大辽第一神射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其实,出手的那一刻,他还有些担心。
今日这御花园的风,略大了些。
好在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二十余年的刻苦习练,并没有辜负自已的付出。
在亲眼看见自已的箭,确确实实将那树枝射断后,耶律得重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于是,他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宋人脸上,那惊慌失措,却又不得不面对现实的精彩表情。
“如何啊……”
就在耶律得重洋洋得意,正待说出刻薄讽刺之语时,一个奇怪至极的声音乍然响起。
啾!!!
这声音,像虫叫,又像鸟鸣,又或什么都不是。
总之,是耶律得重从未听过的声音。
那怪声方一起,徽宗便略带疑惑的看向了高俅。
这声音,他可是听过的啊。
高俅则是龇着大白牙,轻佻的眨了眨眼,得意的模样,就像是刚刚偷到老母鸡的黄鼠狼。
就在绝大多数人不明所以的时候,耶律得重心中一动,向那百步之外望去,紧接着,便是面色大变。
要说耶律得重也算是见多识广之人,等闲的事,才不会让他方寸大乱。
可百步之外所发生的事,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由不得他熟视无睹。
原来,就在那根树枝被射断,飞舞在半空,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后,就要掉落之时,一枝红色的箭矢,于刻不容缓之际,好巧不巧的正中目标,然后带着无尽的余势,牢牢的将树枝,钉在了一棵树杆之上。
而这根承受着所有人注意力的树枝,离地的距离,至少还有七寸!
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