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膽的胃裡翻江倒海,差點把中午吃的飯吐出來。
最後一下,右勾拳,滿臉開花。
劍膽頭暈目眩,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場面瞬間安靜下來,只剩劍膽痛苦的呻吟聲,十多個小屁孩兒全都嚇傻了。
趙瀚抬臂指著酒魄:「你也要單挑?」
酒魄立即說:「君……君子動口不動手!」
琴心連忙幫腔:「對,君子動口不動手,你這樣打人有辱斯文!」
不愧是舉人的僕僮,還知道什麼叫有辱斯文,想來也是讀過幾本聖賢書的。
趙瀚開始扯大旗作虎皮,昂挺胸道:「我這一身武藝,是魏爺親自傳授。誰要是不服,隨時可以跟我比劃!」
魏爺的徒弟?
眾孩童又開始發愣,感覺似乎踢到了鐵板。
酒魄仿佛學過川劇變臉,瞬間一臉討好笑容,身體也矮了三分:「都是自家兄弟,不打不相識……」
「閉嘴!」
趙瀚厲聲打斷:「既是兄弟,就該分出大小。誰是兄,誰是弟?」
眾童愕然,面面相覷。
趙瀚舉起拳頭:「拳頭大的就是兄長,還不跪下叫哥哥!」
無人應答,都抹不開臉。
趙瀚猛地抓住酒魄的衣襟,喝問道:「跪是不跪?」
「跪!」
酒魄連忙跪下,心想好漢不吃眼前虧,今日之辱將來十倍奉還。當即磕頭大呼:「酒魄拜見哥哥。」
趙瀚又指著小妹:「還要拜姐姐。」
酒魄滿臉羞紅,雙拳緊握,硬著頭皮喊:「拜見姐姐。」
趙貞芳有些害怕:「站……站起來說。」
趙瀚又問琴心:「你呢?」
琴心咬牙切齒道:「打死都不跪!」
趙瀚立即作勢欲打。
「哥哥!」琴心砰的一聲跪下。
一番以理服人,十多個孩童都心悅誠服,66續續跪拜兄長和大姐。
年僅六歲的趙貞芳,一下子就有了十幾個臭弟弟。
被打破嘴皮的劍膽,腦袋還有些暈,小心翼翼問:「哥哥,我們可以走了嗎?」
「不急。」
趙瀚取來包袱,掏出十兩白銀,塞到劍膽手中:「諸位兄弟,今天咱們不打不相識。我既受了大家的跪拜,做了你們的兄長,自當有所表示。特別是劍膽兄弟,嘴角都被蹭破了,銀子且拿去買些吃的補補。至於剩下的銀子,就分給兄弟們吃茶。」
「哥哥豪爽!」
一群小屁孩兒頓時大喜。
琴心、劍膽和酒魄,雖然能穿絲綢,卻根本沒幾個錢。
絲綢衣服,是費映環為了裝逼,給親近僕僮置辦的工作服。
即便偶得賞賜,他們也要交給家長,他們的父母也是費氏家僕。
十兩銀子,就算十多人平分,對他們而言也算一筆巨款。
剛才被逼著下跪的屈辱,瞬間就蕩然無存,一個個歡天喜地嚷著分銀子。
最終,琴心、劍膽和酒魄,各自分得二兩,剩下的再分給其他孩童。
眾童內部瞬間被分化,其餘孩童都覺不公平,認為琴、劍、酒三人太過小氣。
拜的哥哥,說好了銀子大家分。
憑啥十兩銀子,你們三個就拿走六兩?
劍膽也有些不高興,認為自己嘴角被打破了,理應分得更多一些,琴心和酒魄不該跟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