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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别走也别回头（第2页）

两人的脸隔得很近。

6右景的手流着血，艳色刺目——

她闭上了眼睛。

看清楚了自己拉过来的人是她，6右景皱眉，松开手：“对不起，没认出你来，是不是吓到你了？秋予？”

秋予没睁开眼睛。

6右景眉皱得更紧，怎么回事？

秋予的手里紧抓着试卷，眼皮在颤抖，嘴唇也在颤抖，室内的阴影里惨白而惶恐，僵硬着，却不躲开。

不对劲。

这种反应不对劲。

谁、对她做过什么？！

呼吸深重，平复得快。

“秋予，是我，秋予，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6右景。”他后退，温声道。

秋予慢慢睁眼，看到的是悲戚的他。

回神，嗅到血腥气，低头，她盯住他的手，右手指关节正往下淌血，那人却浑然不觉，还在柔声安抚她：“小予，不怕。”

他站得那么远，那么怕惊动她。

不敢啊。

只想她好好的，只想她还是那个她。

秋予抬头，见他神色，心里又酸又苦，却不知道为什么。

他干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呢？干什么一副心痛模样？干什么这么小心翼翼？

身体的距离有五六步，那么心的距离呢？

叹息声几不可察，秋予镇定下来：“告诉我，生什么事了。”

6右景没答：“我现在要把门踹开，你往旁边站一些，不担心。”这样做，她不会害怕，只要让她有心理准备。

秋予依言走到旁边，刚反应过来他想做什么，门在6右景的一脚下轰然倒塌。

6右景领着秋予越过门，走进去，指着那堆衣服：“我来找校服，被反锁在里面了。”

又紧张地看她，像是生怕她碎掉一样。

秋予还得反过来安抚他，提脚跨过狼藉，站到他身旁。

只有两个人的空间，被新衣服上的刺激性气味充满，秋予皱眉，把试卷放在架子上，伸手掩住了口鼻。

“谁干的？许嘉树？”

“不确定。”6右景蹲下去，在堆成山的衣服中翻找，拨动塑料膜的嘁嚓声让他奇异地舒心。

手上的疼痛迟缓又剧烈，但他却安心下来——秋予在他旁边。

他同秋予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你说，这里怎么处理？”

地面全是他挥拳砸碎玻璃后流下的血，和碎玻璃混在一块，一地凌乱。

她认真看，才现两个人衣服上都沾满了大大小小的红色血迹。

秋予正思考，一件外套落在她头顶，这种被包裹的感觉让她诡异地安定。

“将就一下，你校服上沾了血迹，”新衣的气味不好闻，6右景迟疑，“或者，穿我的？”

他来时把外套脱了放在架上，现在只内搭染血，外套倒干净。

“不穿你的。”秋予拒绝得干脆，干脆得戳他的心。

“嗯，嫌我。”他假装落寞。

秋予心道，这哪是嫌弃，单纯我俩不熟，穿不熟的异性的外套，我倒也没那么心大。

嘴上客气：“怎么会？”

“那你穿，”6右景笑，又见秋予似没想到他会这样胡搅蛮缠，咬着唇思考怎么答，索性退了一步，“开玩笑的，你等会要回班，当然还是穿校服比较合适。”

秋予伸手拽下头顶的校服外套，换上了，往前走了两步，戳了戳6右景的背。

这触碰没用力气，就是因为没用力气，一点一点，才让6右景浑身紧绷，回头，呼吸乱了：“怎么了？我还在找我的尺码。”

秋予想出了对策，安排：“你先去医务室，这里我来处理——我去工具间拿拖把。”

6右景好笑地看着她。

一直都知道她是个极有主见的，不管做什么都会做到最好，能力性格无一不佳。只是现在，在她秋予身旁的人是自己，怎么可能丢下她？

见她转身，手比大脑先一步，已经伸了过去，想拉住她的腕，等见到满手血色，这才收回，怕脏了她。又从那堆校服里捞出一件来：“别走，也别回头。”

“什么？”秋予这一刻极具反叛精神，回头的动作追上他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