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电视里也报道了我和李若的消息,“7城迎来两位资深医生,为居民的健康保驾护航……”
第一次被人称作资深医生,还怪不好意思的,我看着电视上贴出我和李若的大头证件照,那还是刚工作的时候拍的,看起来很稚嫩。
时间也就这样平淡地过去。
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一个小姑娘走进了我的诊室。
我已经很久没看见小孩子了,虽然我并没有很喜欢小朋友,但是此时此刻看见她还是觉得有些亲切。
小姑娘看起来像是5。6岁的样子,却不同于以往见过的小朋友那样认生,也更成熟,“医生阿姨,请你给我开一盒消炎药。”
“小朋友,你是哪里不舒服呀?”我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温柔。
“我没有不舒服,就是之前摔跤了伤口有点炎,你可以给我开一盒消炎药吗?”
“哪里摔伤了?阿姨给你检查一下。”
“不用了阿姨,妈妈帮我处理过了,我只想吃一点消炎药就好了。”
我觉得这个小孩有些奇怪,言语成熟得过分,“你几岁啦?”
小朋友的眼神透露着警惕,但还是老实回答:“9岁。”
我有些惊讶,她的身形瘦小,并不像9岁的孩子,“那你妈妈呢?怎么没有陪你来?”
“我妈妈很忙。”
“好吧,小朋友,你不用害怕我,我只是想检查一下你的伤口,如果真的炎了可能还需要消消毒,不能光吃药哦。”
小女孩不知道听见了什么,转身就从诊室离开,跑了出去。
我意图追出去,却被楼下的安保人员拦住:“舒姝小姐,不用担心,交给我们吧。”
我只好回到诊室,但是等了整整一天,也没有等回那个小姑娘。
直至下班,我找安保人员询问,他们只说小女孩已经送回家了,她的家人在照顾她,让我不要操心。
夜里,我将这件事写在纸条上,想要告诉李若,可是犹豫再三,还是换上了“一切都好”的纸条。
即使告诉他也无济于事吧,他帮不上忙。
原本我以为我再也不会见到这个小姑娘,也许是我吓着她了,又或许是别的原因让她逃跑,她应该不会再来了。
意外的是,第二天的早餐时间,我就看见那个小姑娘,被人架上了一辆面包车。
就在主楼前。
她看起来并不惊慌,但也不情愿,越过遥遥的人群,我觉得她看见我了,她的眼里闪着泪光,短暂对视了几秒后,她便转头上车离开了。
我张了张嘴,现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我也没有什么立场去留下她。
她并没有向我求救,也许只是我想太多了。
这天下班时,老孙来到诊室,交给我一张卡,告诉我里面是我这个月的工资,15oo币,还有一笔额外的奖金,2oo币。
我不明白我做了什么值得拿奖金的事,老孙没说。
但他出门的时候,笑着回头看我,对我说:“舒医生,听说您小时候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是的。”
“那真可惜,如果您在这里长大会更幸福。”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