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六和陆铭从的士下车后直奔住院楼的病房。
霍六跑到了病房门口却堪堪停住,她有点不敢往里仔细看,前不久还意气风发的肆意少年现在竟然安安静静的躺在白se的病床上,穿了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身上不知道什么地方cha满了各种管子连在一旁的仪器上,整个房间似乎只有冰冷的仪器还散发着生命的气息。
“这这是怎么了?”陆铭不可置信地盯着病床。
他们其实从初中就在一个班,但一直没有交集,那个时候他长得还很胖,经常是学校混混欺负和打压的对象。那天他在学校留到很晚,就是不想在回家的路上碰到那群混混,俗话说得好,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但不知道是不是他命中注定有一劫,回去的路上碰到了正在吃夜宵的那一群人。
“呦,这不是我们的小胖子吗?这么晚才放学啊,不是特意躲哥几个吧。”说着他的手下几个把他压了过去。
“来,坐,做人嘛得讲义气,虽然你不够意思,但我们不是那种人你说是吧。”陆铭看着他把桌上的菜都倒到了地上,“都吃g净,哥几个就放你走,要是吃不g净的话,你只能吃g净我们的拳头了。”
“嗵。”膝盖跪地的声音,他悲哀的想着,为什么自己要活成这个样子。
“哈哈哈哈哈,瞧这没用的小胖子,还敢自作聪明躲着我们。”
“大家快来看咯,小狗在吃东西咯,汪汪汪。”
“赶紧吃,不够的话我们再给你点,哈哈哈哈。”
陈烜之出现的时候其实很狼狈,就像刚刚被人暴揍了一顿,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在逞英雄,所有人都以为他会输,包括他,但他却赢了,把那群狂妄的垃圾踩在了脚下。
“这位大哥,我们错了。”
“我们再也不敢了。”
陈烜之问他,“你要放过他们吗。”
“小胖子,哦不,陆铭,陆大哥,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就放过我们这一次吧,我们以后再也不会招惹你了。”
陆铭低下头看着他们,内心毫无波澜,夹起地上的菜就往他们嘴里喂。
他们把饭店弄得一片狼藉,最后还是陈烜之帮他赔了钱,后来他就有了地堆放着大大小小hse的纸箱,标注着母亲名字的纸箱被他原封不动的放到了主卧内。接着脱了上衣就开始整理剩下的纸箱,其实剩下的也没什么东西,不一会儿的功夫屋内就恢复了整洁,但看上去和刚进来时也相差无几。陈烜之看了看,从衣柜内翻出换洗衣物就走进了浴室。
临近约定的时间,陈烜之从学校后门的小巷往约定场所走去。
夜雾渐渐袭来,路上没有一盏灯,暗沉沉的,仿佛被人不小心打翻了上好的墨砚,连星星微弱的光芒也消失殆尽。陈烜之不时踩在沉到地上的落叶,发出轻微细碎的破裂声,在冰冷的夜空中回荡。
“呦,来得很早啊,看样子身t恢复的不错嘛。”h泽翘着二郎腿坐在门内正对的椅子上,手中还夹着一根正燃着的香烟,悠然自得。
陈烜之笑了笑,“托你的福,恢复的还不错。怎么今天就你一个,不多带点人过来。”
“你说你和你的小nv朋友轮番上阵,我都要被你们的ai情感动了呢。虽然在擂台上我是输给你们了,但最终还不是我赢了。哎,我也不想被人说什么胜之不武,这次就我们两。”h泽将烟头丢到地上抬脚碾碎后走了过来。
“那实在太好了。”陈烜之低头轻g着嘴角,像邪恶的撒旦般,妖娆却又危险。
h泽晃着脚走到陈烜之的对面,拍了拍他的肩膀,“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啊--”尖叫声响彻整个山谷,h泽捂着手腕痛的弯下了腰。
“还有右手。”
“啊--啊--,你你。”
陈烜之亮出手里的小刀,闪的刺眼,尖的扎人。提脚就往h泽肚子上踹,拽起对方的脚腕又割了一刀。
“听说你还会使枪?”说完就着h泽被他挑断手筋的手,从他的衣兜里掏出了一把枪,反手朝他跪服在地的大腿就来了一枪。
“你你竟敢。”h泽费力地捂着往外泂泂冒血的大腿,整个身t止不住的颤抖。
没有想象中震耳的声响,只有子弹嵌入皮肤内生生拉扯肌r0u的声音,“消音枪,所以才那么肆无忌惮吗?”
“夜狼现在可不是不是那么简单了,你这么做,可知道后果后果是什么?”
陈烜之盯着枪出神,就着h泽的手往自己腿上也s了一枪。起初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感觉,只是感觉被人用力扯了一把,随之而来的就是强大的撕裂感,剧烈的疼痛,接着就是发麻,慢慢失去知觉。
六六,你当时是什么感觉呢?一定很害怕吧,被无声的冰冷工具击中身t,无助,恐惧,还是有那么一瞬间后悔认识我。
“求求求求你,帮我叫医医生,不然我这手,腿就要废废了,救救我。”h泽低喘着趴在地上,费力地抬起头,苟延残喘,就差最后一根稻草就可彻底压垮他。
陈烜之半蹲下身,揪起h泽的头发,“那实在太好了。”抬起完好的腿踢了一脚,h泽的头磕到了墙脚,晕了过去。
“110吗?我要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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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六感觉自己睡了好长一觉,长的她又走马观花的回顾完了她这平凡的一生。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没有父母,是爷爷在八极馆门口把她捡了回去,抚养她长大。孩童时期八极馆内还有两位师哥,但那时候她还是牙牙学语的孩童,等她终于长大活蹦乱跳了,师哥们已经去向大城市追逐自己的梦想,八极馆内又只剩下她一个。
爷爷在教习八极拳上一向很严格,每一个手势,脚法,移动,力量,角度全都至少练习了上百遍以上,她也有调皮不想练的时候,也有怎么练也练不好的时候,调皮的时候爷爷会拎起一旁的扫把打她,练不好的时候也总会让她蹲几个小时的马步。小的时候经常不服气,经常会莫名其妙的哭,气急了也会在爷爷面前口无遮拦,是不是因为我是捡来的才这么对我。
她永远也忘不了爷爷那时候错综复杂的眼神,小时候她读不懂,但终究是失望偏多吧。那天爷爷久违的把她抱在腿上说了很久的话,她只记得爷爷说她是他最喜欢的孩子,霍六听完开心了很久,后面练武都用功了好多。
爷爷,我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