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鸟是十八禁游戏吗?”织田后知后觉,也对太宰进行劝告,“如果是十八禁,那还是算了吧。”
太宰治:“……”。
太宰治难得有语塞的时候,看着安吾的表情都变得诡异,“你在想什么?这就是安吾的脑袋里平时在想的东西吗?真是肮脏的成年人啊……”
“你不是说养鸟……”,安吾反应过来,“原来真的只是鸟而已吗?”
“因为是只女孩子,所以用‘她’。”
“无论女孩子用‘只’,还是鸟用‘女孩子’形容都不太对劲吧,这能怪我想多吗?”安吾吐槽无力。
织田陷入沉思。“喵~”,这时一声猫叫,一只经常出现在酒吧的三花猫从地上跳跃到织田旁边的座位上,优雅地坐下,舔了舔爪子。
“所以为什么要苦恼呢?”织田说,“太宰说的前两种方式,如果真的做了,那和放飞那只鸟的主人的做法也没什么区别。”
“所以织田作选择第三种方式。安吾你呢?”太宰问。
“虽然可能非常痛苦,但是白色才是她本来的颜色吧?”
“两票。那就第三种吧。”太宰唇角勾出一个冷漠的笑容,像是在思考什么危险的事情。
织田看了太宰一眼,出于自己本身的直觉,他认为应该打破太宰现在的状态,于是举起酒杯,表情无辜道:“干杯吗?”
太宰身上危险的气息消退一些,他看向织田那张带着一脸淳朴气息的面孔,安吾瞥了太宰的神情一眼,也忙举起酒杯,“干杯吧!”
“好吧。”太宰耸了耸肩。“干杯!”三人异口同声。
从酒吧出来后,太宰治并未回到自己在海边的废弃集装箱里居住,而是去往寻常居民区里难得能好好住人的房子。
房子只有一间卧室、一间盥洗室,还有一间客厅。逼仄的房间里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卧室里只有一张床,备用的衣服随意搭在晒衣服的支架上,客厅里除了用来休息的沙发,还有一排书柜,地面上零散着丢了几本看到一半的书,还有几个卫生纸团。
房间的窗户很小,白天里几乎透不进光来,而到了夜晚之后,灯光也是昏黄的,人站在屋里,只能见到绰绰的影。
太宰治回来后,推开门,室内的布局未曾改变,只是地面的书被好好整理到一处摞起来,地面被整个清扫过,窗台上浅浅的灰尘也被擦拭干净。
客厅没人,盥洗室里传来隐约的流水声。
他走到沙发前坐下,随手翻了翻摆在手边的书,书的内容一个字都没看,太宰治只是无聊的翻开书,再看书自己合上,重复这个无聊的过程。
不知过了多久,流水声停了。
“一、二、三、四、五……”。
太宰治在心里默数,在数到第三十二个数时,有门开的声音响起。太宰治歪头看过去,少女身材的人穿着不合身的白衬衣和黑色裤子从盥洗室走出来,裤腿被卷了三四层,露出脚腕,衬衣袖子被卷起,露出一双纤细的病白小臂,少女长到臀后的黑色长发被挤的半干,但还是滴滴答答往下落水珠。
少女抬眸,灰褐色的眼睛与太宰治视线相撞,“毛巾只有一条,我没有用。”山崎雪落解释头发往下滴水的原因。
“没关系。”太宰道,“反正也是你打扫。”
山崎雪落静了静,缓缓点头。山崎雪落现在的模样跟平常人没什么区别,只是从外表上看,显得整个人非常安静。
太宰站起身,向山崎雪落走去,实际上从沙发的位置到山崎雪落所在顶多也只有两步路的距离。常年在营养液中维持生命体征导致山崎雪落的身体素质十分低下,发育也远比不上正常人的体格,单论年纪,她比太宰治还要大两岁,可是从身高上看,她顶多到太宰治胸口。
太宰治半蹲下,捧起山崎雪落看起来没多大力气的瘦小手掌,检查她手背上的针孔痕迹。比起刚被带回来时,针孔的痕迹几乎消失不见。
“看来那些营养液除了能够维持你生命机能,还有抑制你身体细胞分裂的作用,所以连几年前扎在你身上的针孔都无法愈合。而脱离那个环境之后,你的身体会渐渐恢复到正常水平。”太宰说完,放开山崎雪落的手。
这个过程中,山崎雪落保持安静,一双眼睛静默的看着太宰治接近,又看着他离开,回到沙发的位置,翘起腿半躺下。
世界与世界的区别叫山崎雪落精神有些恍惚,她要花费比常人多一倍的精力,才能维持走路稳定,不至于摔倒。而她挪动脚步的过程中,太宰治半躺在沙发上看着她行动,眼皮垂敛,就像是观赏马戏团带来的睡前表演。
太宰脑海中勾勒出山崎雪落以这种糟糕的状态打扫卫生和洗澡的模样,难得升起好奇心。而这时,山崎雪落已经面无表情地走到他面前了。恐怕对这个状态的山崎雪落来讲,做出表情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太宰问道。
“山崎雪落。”四个字从口中吐出。山崎雪落明白这个问题的含义,太宰治大约是想从她的回答中确定她对自己的认知,到底有几分被其他人的灵魂混淆。但要确定这个问题,并不是简简单单一个问句就能得到答案。
太宰治看上去只是随口一问,他并不关系山崎雪落的灵魂纯粹与否,“我现在对你的好感度是多少?”
“28。”山崎雪落道。
神色平静的少年表情出现波动,他看上去有些惊诧,“这么高?”不待山崎雪落回复,他自顾自说道:“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