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溪一颤,只觉得喘不上气来。
地面震颤的声音传来,士兵们列队而来,整齐的位于两侧,神色威严的男人大步走来,目色森冷。
“哪去?”他问。
“让开!”洛溪冷冰冰的开口。
“来不及了!”
伴随着这句话落下,绵长厚重的钟声响起,仿佛预示着什么。
“让开!”
洛溪推开他往前奔去。
“我说来不及了!”帝峥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整个人揽住。
“我说让开!”她眼眶已经红了。
“朝臣弹劾,秦家二小姐秦落曾窝藏罪犯,北海皇子黎慕,甚至扮做护卫大摇大摆的带进宫中,好不猖狂。爱妃,对此你作何解释?”
片片雪花飘落而下,洛溪哑口无言,他果然知道了。
“陛下明察,小妹自幼天真烂漫,就算有,也是罪犯狼子野心,蒙骗了小妹,还望陛下网开一面。”
她挣扎着跪地。
帝峥带起她来:“晚了。北海皇子黎慕前些日子联合三国,进攻西秦,敏感时期,通敌行为,这是死罪!”
“他们没有通敌!
陛下,先不论臣妾的妹妹,哥哥他征战沙场多年,忠心耿耿,父亲亦是国家肱骨,忠心日月可鉴,臣妾身为长姐,没有管教好姊妹,让她为敌国所惑,您罚我,放过秦家人,求您……”
“晚了!朝臣弹劾来势汹汹,时势逼人,黎慕势如破竹,必须让他跌个大跟头。”
洛溪一脸绝望:“跌个大跟头,要拿我秦家上下几百口人命吗?”
帝峥移开目光,沉默不语。
“如果真要算,你知不知道我………”
“孤记得不许任何人向你通报消息,今早是谁?初夏?”
帝峥神色冰冷,嘴角翘起的弧度令人如坠冰窖,成功阻挡了洛溪的未尽之言。
洛溪猛地睁大了眼。
随后浑浑噩噩的被帝峥一把抱回了寝宫。
洛溪感觉自己被软禁了,她一天到晚活动的场所就是乾元殿,每天见到的人除了宫女太监就是帝峥。
她的一举一动皆会受到监视,宫女太监们每次都是来去匆匆,眼神都不敢跟她交流。
五年间洛溪从未感到半分不快,可这些日子却渐渐感觉到了力不从心。
整个人一下子消瘦了很多,每天没人跟她讲一句话,就连帝峥来了,也是在那批阅奏折,她就在旁边坐着。仿若还是从前。
可两人一声不吭,从那天起就未说过话。
洛溪日渐消瘦,脖颈的伤口未见好转,甚至发起了高烧,胃口每况愈下。
天光微亮,一阵阵微弱的求饶声窸窸窣窣大惊小怪的传入耳中。
洛溪睁开眼,撑着身子下床,打开门户,便瞧见了外面的场景。
“这是做甚?”洛溪眼神一下冷了下去。
“娘娘安好!”为首的嬷嬷俯身行礼,这是这几天一直负责她饮食的老人。
“我问你,在做什么?”洛溪干咳几声,声线冷的刺骨。
“回娘娘,这帮婢子伺候不好您,还让你害病,陛下吩咐,要……”嬷嬷欲言又止。
边说边上前给她披了衣服。
“娘娘饶命啊!”
宫人们痛哭流涕。
“叫帝峥来,我要见他!”
嬷嬷领着宫女跪了一地:“我的娘娘哟,怎能直呼陛下名讳,使不得使不得!”
洛溪发飙,吼了一声:“去啊!”
宫人们噤若寒蝉,连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