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是看抢谁的。
而此时看看对面那小心谨慎的两人,蝉衣觉得吃顿饭跟要命一样。
说来,她真不是介意这所谓的“主仆之别”,有两个人服侍其实是件不差的事情,只是——想必谁也不希望自己吃饭的时候,身后站着两个人眼巴巴看着你吃吧。
这后果绝对是食不下咽。
饭后,蝉衣借口散步消食,拉了迎春陪着。
一路上,蝉衣都笑着和她说话,偶尔开开玩笑,迎春渐渐的也不再拘束,而是有问有答,很是融洽。
“刚才我来的时候听李全说,从芸芷宫到皇上的寝宫,不消一盏茶的时间,是么?”转过长廊,蝉衣状似无意问到。
迎春笑了笑,道,“是啊,很近的。皇上特地将姑娘安排在芸芷宫,可见皇上对姑娘当真是——”说到这里,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一般,捂住了嘴。
蝉衣笑睨她一眼,道,“当真是什么?直说无妨。”
迎春想了想,大约是见着蝉衣笑的很无害,便也就直说了,“姑娘不知道,就算是皇上如今最宠爱的丽妃娘娘,住的那宫也不必姑娘这芸芷宫离的近。”
“哦?”蝉衣微微挑了眸,眼中有暗光流转。
贰京城卷为谁冲冠怒闹鬼传言(上)
夜深。
皇宫之中一片寂静。
有侍卫身佩刀剑,提着灯笼四处巡逻,远远的只能看见一盏灯火明晃,暗黄暗黄的在红墙绿瓦中闪烁。
皇帝寝宫。
皇帝今天难得的没有去任何一位妃嫔那里,倒也不是政务多忙,像他这种可以称得上昏君的人大约除了应付后宫妃嫔外,没有忙的时候罢。
今天他之所以没有去任何一宫,只是因为想到蝉衣进了宫。
对他来说,蝉衣的吸引力绝对远远高于各宫妃嫔。
只是,在他按捺着激动的心等到了合适的时机派人去唤蝉衣时,却听闻她散步回来便早早睡下,顿时一颗心坠了七八,一时竟连饭也吃不下,亦睡不着。
不过,饭总是要吃的,觉也还是要睡的。皇帝觉得一个人吃饭冷清了,想了想还是叫来了最爱的丽妃,温存了许久,却又没有像往常那般留下她,而是让太监将她送了回去。
这人一走,刚才折腾了半天的老皇帝也觉得困了,便熄了灯睡觉。睡着睡着隐隐听到什么声音,像是大风刮过窗棱,又像是有人在掰着窗子。
皇帝嫌吵,便唤了守夜太监的名字,迷迷糊糊听见谁应了一声,那刮刮声倒是没了。
又过了一会儿,窗子发出极响的一声,惊得皇帝蓦然睁开眼,掀了被子起身来看,见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有凉凉的风呼呼灌进来。
皇帝本是困的很,此时看见窗子竟然打开了很是不爽,便提声喊了几声,半天不见有人进来,不由得很是烦躁,只好自己下榻关窗。
穿好鞋子,皇帝连外裳都没披,便慢腾腾地走到窗边,伸手去关窗。
手刚探上窗扉,面前突然出现一张惨白的人脸,吓得皇帝猛然退后几步,又不知道被什么绊倒,重重摔在地上。
再仰头看去,却只能看见大开的窗户,外面黑影重重,不见半个鬼影。
次日。
皇帝摔了杯子,将几个守夜竟然睡着的太监宫女狠狠骂了一顿,又重新点了几个人。
太监和宫女们听闻皇帝似乎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后也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跪在原地任皇帝发落。
皇帝气过之后,命人将他们拖了下去,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蝉衣。
结果穿过近路到了芸芷宫,却听说蝉衣带着两个宫女去了御花园,顿时有些恹恹。
而此时,蝉衣正极为悠闲地晃荡着,眼瞅着不远处有朵极大的月季,不由得心生喜爱走了过去。
却哪知迎面也走来两个人,一个玫红宫装,富贵华丽;一个橙色长裙,倒也显得俏丽无比。
看着那两人过来,跟在蝉衣身后的迎春和送秋面色俱是一变。迎春先往前一步,偷偷拉了拉蝉衣的衣袖,蝉衣有些莫名地回头,见迎春向前面使着眼色,一转身就看见那两人带着几个宫女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
“姑娘,左边那位就是皇上最宠爱的丽妃娘娘,右边那位是今年刚入宫的董婕妤,您自己小心。”另一边的送秋也低声开了口。
蝉衣本是很感谢她的提醒的,可是听到最后一句话,有些哭笑不得。
敢情她的意思是这两人该自己一人对付,对付的好坏都和她们无关。啧啧,真真不是主仆就不是主仆啊。
虽然这么想着,但蝉衣也能理解她们的想法,当下闻言也未恼,反是笑着等两人走近。
先看见蝉衣的是董婕妤,只见她目光扫过蝉衣,脸色一愣,而后转首对丽妃说了两句,丽妃的目光也刷的一下移了过来,直直定在蝉衣面上。
四周忽然静了一下。
接着,丽妃突然笑了声,眼底却寒芒一片,“这位妹妹可是眼生啊?怎的见了本宫和董婕妤都不知道行礼的,着实半点儿规矩都不懂。”
一旁的董婕妤听丽妃这么说到,也跟着附和道,“就是。这没有规矩的就是没有规矩,就算入了宫她也是不长眼睛。”
听到这话,蝉衣只是笑,没有反应。而她身后的迎春却微微变了脸色,看着蝉衣的目光似乎带着担忧。
“两位娘娘既然是来赏花的,蝉衣也就不打搅的。两位慢慢赏。”片刻后,蝉衣只是冲两个人点点头,说完这话转身就走。
对着蝉衣这态度,丽妃和董婕妤俱是一愣。大约是仗着皇帝的宠爱在宫中横行惯了,此番被这么一对待,顿时就恼火了,当下示意身后的两个宫女上前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