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突然现她也没那么难哄,昨日他稍稍松了松手,她便和缓多了,他将兔子灯给她,临走之前,还看到了她眼里泄露的一丝悔意。
思及此处,他心情愉悦了几分,心里又多了几分成算。
“闹脾气罢了,”他眉梢微扬。
只是闹一闹脾气,由着她便是,她总归还是离不开他的。
昨日她说的什么勾引谁都无所谓的话也无非是气话,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苏言看到他莫名其妙好转的情绪,目瞪口呆。
真不知道是谁拿捏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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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大早,婉若便带着人出了门,去林城进货。
店里的生意好,早先从外面沿途采买回来的药材已经开始有短缺了,这些日子她也打探了一下货源的行情,直接运到京中的普遍偏贵,倒不如去临近的林州采买。
早上出,中午到达林州,进了货,下午便返京了。
回程的马车上,素月都忍不住道:“姑娘事事亲力亲为,早晚累坏了身子,这进货之事让下面的人去就是了,石头是个机灵的,何必亲自跑一趟?”
婉若翻看着账本:“毕竟是第一次,我还是得来看看,今日和朱老板签了一年的契,往后石头来也熟门熟路了,下次我就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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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月这才没说什么了,给她倒了一杯凉茶。
“这回程还得走上一个时辰,姑娘要不睡会儿?”
“知道啦,我记完这笔账就睡好不好?素月,你现在越来越啰嗦了。”
素月没好气的道:“还不是姑娘总不让人省心,昨晚上撞上那样的动乱今天一早还和没事人一样忙的脚不沾地。”
想到昨晚的事,婉若脸上的笑微微滞了滞。
忽然马车停下,素月连忙掀开车帘子问:“怎么了?”
赶车的小厮回头道:“姑娘,前面草丛里好像倒着一个人。”
婉若闻言弯腰探头出来,果然看到马车前行的路上躺着一个人。
素月害怕的很:“不会是死人吧?”
“我看看。”婉若直接下了马车,走到前面草丛里,便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倒在里面,身上好几处的伤口,瞧着有些狰狞。
她眉头微蹙,蹲下身给他号脉,脉息微弱,但还活着。
“素月,拿纱布来。”
素月慌忙拿了纱布来,婉若给他伤口上洒了些金疮药,简单包扎了一下,勉强止住血。
“这人竟然还活着吗?都已经成这样了。”素月忍不住问。
“活着,但快死了,”婉若犹豫一下,便道,“把他抬到车上吧。”
“啊?把他带回去吗?”
“不然他在这也只能等死,他伤势太重了。”
石头应了一声,立马招呼两个小厮把他抬到了后面装货的车上。
回到燕京城的时候,已经近黄昏的时候了,石头找了担架来,将重伤的这人抬进了一楼的药堂的诊室。
婉若净手之后,就剪开纱布给他处理伤口。
“这伤,怎么瞧着都是刀剑所伤?怕不是遇上马匪了吧?”
“兴许是,他穿着锦袍,应该家世不错,大概是赴京的路上被人打劫了。”
婉若拿酒给他清理伤口,男人疼的闷哼一声,被刺激都清醒了些,意识迷蒙的睁开眼,却又很快无力的合上。
“按住他。”
两个小厮立马将他牢牢的按在床上。
婉若下手力道很重,拿布巾塞到他嘴里让他咬住,用烧红的小刀给他割已经腐烂的肉。
男人疼的浑身颤抖,却还咬着牙没出一声惨叫。
婉若一边给他割肉一边说着:“还好是个有钱的,等他醒了可以让他修书回家,让人送钱来,医药费也可以多要点。”
石头立马道:“那是,这可不是一般的医药费,姑娘这是救命之恩,要个百两银子也不过分吧!”
脸色已经惨白的男人挣扎着睁开眼,看到一个模糊的倩影,疼痛已经使他意识模糊,他不记得她的样子,只隐约看到她忽然抬眸看他,一双杏眸沉静似水,凉丝丝的,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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