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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33程程呼呼

6寧心裡有了數，所以在過年後，6家宗支支吾吾地想跟自己要錢的時候，直接問他：「是不是你媽媽讓你來的？」

6家宗畢竟還小，不用詐就說出了實話，6寧拿出錢包，數出五百塊錢，遞給他。6家宗不敢接，6寧塞進他懷裡，「家宗，這是單獨給你的，你收好，別告訴任何人。」

6家宗不想拿錢，嘴角癟了癟，終於忍不住撲進6寧懷裡，像小時候那樣抱著她的腰，「姐姐，不用給我錢，也不要給我媽很多錢，我不想你在外面那麼辛苦。」

6寧摸了摸他毛茸茸的頭，回家這麼多天，她終於感到些溫暖，「家宗，這些都不需要你操心，你好好學習就好。」

「我會的，以後我一定考個好大學。」6家宗悶聲悶氣地保證，6寧誇他：「真有志氣。」

6寧天天盼，陳麗一家終於回來了，他們上午才到家，6寧下午就拿著禮物上門了。給她開門的還是陳麗，兩人互相望了望，都有點認不出對方了。

陳麗比以前胖了好多，剪了短髮，穿著樸素的黑色外套，看上去老了好多。

她側身讓6寧進來，上下打量幾眼：「你現在比以前漂亮好多，果然還是大城市養人啊。」

「謝謝，陳麗姐。」6寧走進來，印象中的客廳也大變樣，並排放著兩t?輛嬰兒車，茶几上擺著常溫壺和幾罐奶粉，瓷磚地上散落著各種小汽車，把本來不大的地方擠得滿滿當當。

6寧左右看了看，把手裡的禮物放在門口，陳麗客氣道：「你看你，每次來都買這麼多東西。」

「應該的。」6寧四下看，「程程呢？」

「在臥室和她弟弟玩，你等著，我去叫她。」陳麗打開臥室門，6寧伸長脖子，看過去，過了幾秒鐘，看到陳麗牽著一個小女孩的手出來。

程程跟陳麗發的照片一樣，梳著娃娃頭，有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她見到客廳里有陌生人，趕緊躲到陳麗身後，只露出一個毛茸茸的發頂。

6寧趕緊站起來，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擺，最後只是徒勞的拉了拉下擺，彎下腰，對她招招手：「程程？」

陳麗也叫她：「這是總給你寄東西的6阿姨，你還給她打過電話的，記不記得？」

或許是這兩年寄過的玩具給程程留下了印象，她終於從陳麗背後走出來，兩隻小手絞在一起，怯怯地看著6寧。

「叫阿姨。」

程程看了看陳麗，陳麗又說：「不聽話是不是？」

程程馬上開口，細聲細氣地叫了聲：「阿姨。」

她說得很清晰，帶點當地的口音。

6寧咽下心酸，笑著向她伸手，「讓阿姨好好看看你，好不好？」

程程猶豫了一小會，終於下定決心般邁著小腿走了過去，她上不去沙發，就靠著沙發坐墊站著，緊挨著6寧的小腿。眼睛直看6寧帶來的禮物袋子。

6寧見狀把玩具的包裝打開，拆了個芭比娃娃給她，小姑娘馬上開心地玩了起來，6寧笑著看她，餘光看到陳麗往袋子裡面看了一眼。

「給你兒子的玩具在另一個袋子裡。」

「哦哦。」陳麗不太自然地收回目光，「那我替弟弟謝謝你。」

之後兩個大人沒再說話，6寧把程程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眼神里都是依戀。

「她上幼兒園了嗎？」

陳麗：「沒上呢，她才三周歲，不著急。」

6寧看了她一眼，斟酌道：「要不我出錢，你幫她找個幼兒園，她這個年紀，是要開始鍛鍊社交能力，總這麼在家待著對她發展不好。」

陳麗表情有點尷尬，「不是錢的問題，大人都要上班，現在又有了弟弟，沒人能抽出時間來接送她。」

6寧下意識地想說點什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她現在的身份只是程程的遠房阿姨，沒立場對陳麗提意見。

她輕輕摸了摸程程的衣服，見衣服的袖口都磨得有點發白了，便問陳麗，「我記得之前給程程買過很多衣服，怎麼沒讓她穿呢？」

「那些衣服看起來都挺貴的，我怕她給弄髒了，等以後再穿。」

「不用留著，以後我再給她寄，小孩子長得快，估計明年就穿不下了。」

陳麗連聲說：「好好。」

一直玩玩具的程程突然說話，「衣服給姐姐、弟弟穿。」

6寧低頭湊近程程，「程程你說什麼呢？你的衣服給哪個姐姐弟弟了？」

「之前有幾件衣服她穿著太大了，我就送給親戚家孩子了，顏色深一點的留給弟弟。」陳麗解釋道：「只送出幾件而已。」

「這樣啊。」6寧摸摸程程的頭髮，手心傳來細軟的觸感，「沒關係程程，以後阿姨給你寄合身的。」

「唔。」程程含糊地應了一聲，又去玩娃娃了，嘴裡嘟囔著6寧聽不懂的話。

「6寧，衣服一共沒送出幾件，剩下的都在家裡呢。」陳麗解釋了幾句，正好臥室里傳來兒子的啼哭聲。她趕緊起身去哄，客廳里只剩下6寧和程程。

「程程，你每天都做什麼呀？」6寧模仿小孩的聲音和她溝通，程程短短的小胳膊舉著娃娃，烏亮的大眼睛看著她。

面對這樣的純真的眼神，6寧的心軟得像浸了水的毛巾，她試探著摸摸程程的小臉，「程程，你和我聊聊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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